“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沈妉心咬牙切齿,嫉富如仇的义愤填膺,“师父,徒儿说的可在理?”
在文墨鉴上打了一天盹儿的老蔡头儿不屑于顾的撇了她一眼,打着哈欠道:“如此说来,老匹夫对此桩婚事尚还满意?”
沈妉心一拍桌,怒道:“堂堂一国之公,即便再不满意他能与我为难?这笔帐怎么也该算到皇后娘娘头上去!还有啊师父,徒儿在与您谈钱,钱!”
老蔡头儿掏了掏耳朵,心不在焉的道:“谈钱伤感情。”
沈妉心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却怒极反笑:“也是,师父您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钱财皆乃身外之物,随手一副字画便价值千金,怪就怪徒儿没那个福分,偏偏认了这么个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做师父。”
老蔡头儿吹去指尖上的耳屎,冷哼一声道:“少来这套,你这小王八蛋心里想的什么为师会不清楚?当初你若是未存私心,一副临摹的戏水图能捅出如今这么大的篓子来?为师乏了,看在师徒的份上,你有屁赶紧放。”
沈妉心也不嫌弃老道邋遢,赶忙走到老道身后,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窃喜道:“师父您怎么能这般见外,所谓养徒千日用徒一时,日后您这老胳膊老腿的还不得徒儿来伺候?徒儿若是穷的家徒四壁,您老人家只得喝西北风果腹,那多凄惨。”老蔡头儿脱了靴子作势要打,沈妉心接着道:“徒儿日子好过些,师父您也好过些不是?”
老蔡头儿手中靴子一抖,指着沈妉心鼻尖骂道:“你今日若编排不出个一二三来,老夫就打死你个逆徒!”
沈妉心跳开一步,摆手道:“师父您悠着些,莫又闪了腰。您先听我说完,我就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想拿些画出宫去贩卖而已。”
裹着臭鸡蛋臭袜子味的靴子应声而来,沈妉心屏住呼吸不闪不躲,被臭靴子正中脑门。蔡寻似也未料到沈妉心竟不躲闪,当下竟是愣住了。虽是个半百老头儿,但一气之下力道也不小,沈妉心额头的细布顿时就渗出了血迹。
“师父……”沈妉心怯生生的唤了一声。这一下她若是躲过去,蔡寻定会当场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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