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无言,沈妉心不再出声,给足了宋明月私下衡量的余地。良久,宋明月才缓缓道:“纸终归包不住火,若赵颐察觉了端倪,你我三人皆是死罪难逃。”
沈妉心轻叹一声,“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话虽糙理不糙,此计亦是一场生死博弈,堵的就是赵颐的情。倘若我们所猜没错,那即便败露,我也堵他不会揭发。”
宋明月黛眉微微一挑,沈妉心便心知肚明的抢先又道:“莫说无情最是帝王家,赵颐既敢冒着天下大不违的风险时常出宫与那少年私会,即便他对明珏算不上情根深种,但也差不离了。”
“你如何知晓?”小家碧玉显然不信。
沈妉心拍了拍一马平川的胸口,胸有成竹道:“好歹是无寻道人的徒弟,你以为我只会画画?”
小家碧玉翻了个标准的白眼,仍是愁眉不展。
自认为有几分窥心本事的沈妉心为了自证,炫技道:“不妨让我猜猜,你眼下所想的是,一身清白与三人的性命孰重孰轻,而此计的成败之率又在多少,究竟赌得还是赌不得?但细细想来,你姐弟二人的性命本就漂浮不定,如今便是只问今朝不知明日的日子,若堵对了,既留了清白,又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岂不两全其美?”
宋明月面色铁青,将才平复的心境波涛涌起,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会读心!?”
沈妉心得意的摇头,“不会,但我对你知根知底。”
宋明月猛然惊觉,“赫连完颜是不是早已看透了你有这番本事?但凡相熟之人,谁能逃过你的读心之术?”
沈妉心哑然失笑,道:“你是不是傻?天底下这么多人,莫说数载之交,就算是一生知己又有几人甘愿掏心掏肺?”
“这么说,我对你也没……”宋明月欲言又止,神色有一瞬惊慌失措。
沈妉心不以为然,接话道:“我知道,你对我也从未坦诚相待。”
宋明月赌气一般侧过身子,幽怨道:“那你还不是猜出了我的心思。”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心思用的深。”沈妉心风轻云淡,全然不顾小家碧玉投来惊惧交加的目光以及通红的双颊,“好比明珏,我与你相识多久便与他也相识了多久,况且他才是我真正的救命恩人,可此事我便猜不到他究竟愿还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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