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在此一举。”黑衣公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汁,笑骂道:“鸡都买了,你怎不带壶酒回来,省那几个银子作甚,不够公子我补给你就是。”
胡靼一拍脑门,也不顾拍了一脑门的油汁,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了一个小葫芦,“公子不提,小的差点儿忘了,有酒有酒。”
嘬了一口酒,胡靼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嘬着手指上的油汁道:“公子,小的这趟出门听到了些传闻。”
黑衣公子哦了一声,胡靼继而道:“好像是南晋的劳什子亲王遭了天灾,失了踪影,城内的公布上贴着告示呢,有线索举报者赏银百两。”
“赵吾?”黑衣公子低声沉吟。
“谁人?”
“今年四月刚封的魏亲王,五皇子赵吾。”黑衣公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含着冷笑,“看来咱们的行踪已然败露,尚未过境,南晋帝便已知晓咱们的来意,看来宫中出事儿了,难怪这么些天赵冶也未递消息过来。”
胡靼愣了愣,有些慌乱,“公子,那咱们还去陇城吗?不如掉头回去?”
黑衣公子苦涩一笑,“胡靼,公子这次出门便没打算回去。你若惦记着家里的婆娘孩子眼下打道回府尚来得及。”
心思浅显的胡靼皱了皱眉,思量了许久,仰头饮尽杯中酒,重重放在桌子上,沉声道:“胡靼是个粗人,但也知一仆不侍二主,回去了胡靼也受不住旁人的气,终归是要被赶出公孙家的,还不如跟着公子,是死是活,胡靼认了!”
黑衣公子看了一眼跟着自己不过两三年光景的粗鲁汉子,在那个尔虞我诈的公孙大宅门里,说是意气相投不如说是惺惺相惜。黑衣公子不在多言,举杯敬了这个忠良的汉子一杯。
“若不是这场天灾,想必咱们早死在了乱刀之下,既天意如此,那咱们不妨再等上一等。”黑衣公子顿了顿,“一会儿你领几个兄弟出门去打听打听,那魏亲王具体是在何处遭难的。”
“好嘞!”
待胡靼离去,黑衣公子起身走到床边,从瓷枕底下摸出个扁平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半块白中透青的玉玦,断口处参差不齐好似被人硬生生掰开的。那半块玉玦上篆刻着一个小字,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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