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坑里出来,宋祁顾不上清理自身,跪坐在石板旁就开始看,第一块上面刻着:
(第一年,逍遥游饯行,愿,安康美满,逍遥一生,其后三月,一人,一剑,二十七人手脚尽断,宋家地牢惊天一炸,以慰汝灵)
傅青松的话萦绕在耳旁。
“那我就断了他们手脚,顺便把他们的地牢炸了。”
“原来她武功这么好啊。”
“我不想将她扯进来的,她应当自在地当一个悠闲的酒楼掌柜。”
宋祁换了块石板,手指小心揩去凹坑处的泥土。
(第二年,新酒酿成,名唤祁连,专供军方)
(第三年,三十诞辰,携一壶清酒,一支竹箫祭你)
(第四年,购栗子酥,见一童子,心性面容尤似你,却非其人,念)
……
(第八年,师兄归家,琴瑟和鸣,相伴相依,愿,放下执念,早寻归宿)
……
(倏忽二十载,倘你归来,正处年华,愿,保重身体)
……
(第二十七年,忆当年梨树下,病容枯骨,一坛逍遥游,溘然长逝,若再遇关口,愿,平安顺遂)
……
(第四十一年,师兄离世,一人独留,一剑,一箫,一酒,快意平生,仗剑天涯)
(第四十二年,不慎染病,恐寿数难长,尚有千言未同你说,思你念你四十二载,当千百倍奉还,永不得忘我)
傅青松真的信守承诺,每一年都为她写了信,前面的字刻得还歪歪扭扭的,后面已是极好,她那在纸上挥洒的书法也能原样刻到石板上。
宋祁摸着那些刻痕,忍不住笑出泪来,“前面还说让我忘记,口是心非。”
最后一个石板与众不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大字:
(草率)
宋祁看了,立即跳到土坑里,用手继续挖着土,又扒了许久,这才看到一个木匣子,依旧没有上锁,宋祁用衣袖将表面擦干净了,双手拍了拍,又拿起衣摆仔细擦了,这才打开匣子,里面也是一封特殊处理过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