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遥晚上晾衣服的时候抽空问了一句,“你考完还回深宁吗?”
“应该不回了。”许淮安摇了摇头,“从海城直接回淮川。”
春运期间怕堵车,再加上今年这个天气,估计那边还在下雪,路也不好开,回一趟深宁再走属实划不来。
谢知遥了解地点了下头,她放了晾衣杆,张开手给了她一个熊抱。
“啊……好久见不到你了。”她把脸埋进了女孩子大衣的领子里,鼻尖触碰到毛衣的领子,暖融融的。
阳台隔音并不怎么好,里面的李思媛路过听到这一句,翻了个白眼给她们。
“寒假就一个月不到,你俩以为生离死别啊?”
玻璃门有点凉,许淮安扶着她的肩膀,很轻地笑了声。
“可以视频的。”她抿了下唇,“而且听说今年淮川的雪挺好看。”
“有时间的话,拍给你看。”
其实不用她拍,年二十八深宁难得下了一场大雪。前一天街上还能看见枯黄的残枝落叶,结果一夜风声后,打开窗子就只见到了满目银装。原本着急回乡的车流慢了下来,在城市的高架桥上缓慢移动。
谢知遥帮忙把行礼搬下了楼放进汽车的后备箱里,没忍住伸手去抓了把台阶上的落雪。
夏兰在后面看见了,连声喊她回来:“诶,这孩子,小心冻到手!”
他们今年过年不在深宁,而是要回老家,省里一个叫东林的小城。
往年一家人都是在这边过了年三十,初一才会开车回去看爷爷,省内到底是近,即便堵车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爷子固执一辈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奶奶走后也不愿意他们过年回去,只是一个人守着家里的老宅。
要不是今年因为身体原因过来做了个小手术,然后被谢远宏借口一起回去,他估计还是一个人过除夕。
谢知遥也问过谢远宏为什么爷爷始终这个脾气,然而谢远宏只是叹着气摸了摸她的头发,摇头说以后这话不要问,尤其是在爷爷面前。
时间久了,再旺盛的好奇心也没了。
年三十这天,一大早谢知遥就被叫了起来。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小声嘟囔道:“过年这么早叫我干什么呀……”
夏兰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笑道:“醒神了小迷糊,我和你爸还有你爷爷要出去一趟,可能下午才回来。你在家先把春联贴了,早餐在锅里,吃了再睡。”
“妈妈……我一个人你不怕把春联贴歪了啊?”铁门被打开,冷风倒灌进来,谢知遥打了个哆嗦清醒了点,“你们要去哪儿啊?”
“嗯……有点事,你别问太多。”夏兰一边换鞋一边催她去洗漱,“在家乖着点哈。”
“知道啦——”谢知遥拖长音回她,她打着哈欠,正打算拐回去洗把脸,就看见老人从最里面的那间房间走了出来,临走前还看了两眼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