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房间爷爷从来不让她进去,小的时候调皮,她也试着趁人不注意想进去,可是房门落了锁,人没进去,反而给逮了个正着。
也是那一次,奶奶没有拦着爷爷教训自己,只是在旁边看着那扇门出神。
从那以后,谢知遥再没想着怎么进去过。她也不是没问过谢远宏或者夏兰那间房间怎么回事,为什么独独不让自己进去,可每一次,两个人都只是沉默。
久而久之,她每次回来也不会往那边走了。
这一瞬的愣神,老爷子看了她一眼,问了句:“作业写完了吗?”
“……还差地理。”谢知遥回过神,老老实实站好道,“我待会写。”
“嗯,尽量别留太久。”爷爷点了下头,嘱咐道,“坐久了记得起来走两步看看外头,别搞坏眼睛。”
“好,我知道了。”
铁门轰然合上,脚步声逐渐远离。
谢知遥打了个哈欠,去洗漱完吃了留的早餐,打算回房间把昨晚剩的那张卷子写完。
早上没什么事情,她拿了手机给许淮安发了条信息。
那边隔了半个小时才回她说在贴春联,后面跟着附了张院子里的雪景。
广玉兰四季常青,趁着满院白雪,比起夏季别有一番风味。
谢知遥眼睛弯了弯,打了个电话过去。
可能因为看到信息正好拿着手机,许淮安接的很快,女孩子清冽的嗓音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在耳边响起,竟然让人有了怀念感。
“早上好呀淮小安。”谢知遥放了笔,屋外的风透过没关紧的窗子轻拍在脸上,凉意混杂着清新的气息。
许淮安那边有点吵,还夹杂着一两声拗口的乡音。她拿着手机往院子外面走了两步避开吵闹的人群,这才应了句,“早,不过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
谢知遥打了个哈欠,把自己一大早被拖起床的遭遇说了,还不忘“声泪俱下”地控诉:“冬天一大早起来简直是噩梦!”
那边噗嗤笑出声,“没见你在学校这么说。”
“上课和假期不一样。”她哼哼了两声,听着那边背景里若有似无的方言,问了句,“你那边今天人很多吗?”
“嗯,今年亲戚很多。”许淮安把下巴埋进围巾里,往院子里看了两眼,老实道,“有点烦。”
她还是不擅长处理这种人际关系,更多的时候都是闭口不言的那个。
“那就不说嘛。”谢知遥玩着卫衣垂下来的装饰,“我陪你聊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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