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安笑了下,正打算开口回她,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几声呼唤。
谢知遥自然也听见了声音,问她:“喊你回去了?”
“嗯……”许淮安叹了口气,有点纠结地抿了下唇。
“行,那你回去吧,我也得去贴春联了。”谢知遥知道她不想挂电话却又不大好在这个时候惹人注意,她笑着安慰了两句,道了声再见先行挂了电话。
前一天谢远宏在门口标了位子,她不用担心贴歪,正门加上几间房间也没费多少事儿。
谢知遥从椅子上跳下来,扔了垃圾拍了拍手正打算回房间,却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往尽头的房间看了眼。这一看,她蓦地一怔,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自觉往那边走了两步以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确实不是错觉。
可能是老人出门匆忙疏忽了,这一次,房间没有上锁。
谢知遥站在门口,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推开这扇门。她一直都知道家里人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或许是上一辈人的什么事,又或许是其他,所以这扇门她一直没有打开过,也不被允许打开。
而现在它就在面前,她有了一次知道秘密的机会。
要不……就看一眼?谢知遥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门把手。
木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谢知遥喉咙动了动,迈步走了进去。
可能是因为老人有小半年没回来,屋子里落了灰还来不及收拾。她捂着鼻子,四下看了看。这似乎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房间,一张古旧的单人床,上面铺着颇具年代感的绣花床单,一张有点散乱的书桌,一个衣柜,再没有其他。
但……这不是老人的房间啊,而且那张桌子……为什么这些东西看起来像是刻意被人按照一个样子摆放着?
谢知遥没忍住往里走了两步。
在那张桌子上,她看见了书架上被半掩着的一个小相框。
她思索了几秒,小心翼翼地伸手拿了下来。
相框里的照片白底的边缘泛了黄,看着很有年代感,但大概是经常被人拿出来擦拭,相框上并没有像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一样落灰。
谢知遥把照片扶正,看清照片上的人之后愣了。
这张照片并不完整,中间是明显被撕扯过的裂痕,那半张残缺的消失无踪,而残存的这半张……是一个女人。
女人身上穿着件衬衫裙,长卷发披在肩上,笑起来秀美温婉,她手上捧着一捧花,身后是一座雕塑的半截像。
古旧的相机成像并不清晰,雕塑只拍了小半截,没办法看出来具体的地点。
谢知遥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觉得照片上的女人实在有些眼熟。
是……有点像谁呢?
她拿着相片,反过来看了看背面,在木制相框的背后看见了一行残缺的小字,是一个人的名字。
字体苍劲有力,她认出来这是老爷子的字。
可惜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老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