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再次陷入昏迷。
钟情抱膝坐在洞口前,梳理刚才发生的事。
神秘的刺客出现,冰燃的表现有些奇怪,他好像知道他们是谁,还听得懂他们说的话。李叁郎为她挡了一刀,抱着她滚下山坡,护着她没让她受半点伤。李叁郎说他安排的人差不多已经到了,应该不会有刺客能下山谷来追杀他们。
钟情虽然隐约有些疑惑,但她其实并不关心刺客是谁,不关心刺客怎么找来的,也不关心往后李叁郎要怎么处理此事。
她只关心,李叁郎伤重,无力行动,周围也没有他的人,这是她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
她起身走进洞穴里,观察了他片刻,确定他真的昏迷过去了。便拿起一旁他的外衫,用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短剑去裁,再搓成长绳,把他捆起来。
这实在是个体力活,钟情干得有些吃力,但所幸还算顺利。她打完最后一个死结,他已经被她牢牢捆住。钟情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艺,然后将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所有东西整理了一下。
除了药瓶和短剑,还有几个看不出来写着什么字的印章——她猜测这可能是象征他身份的私印,以及一个钱袋。
钟情打开钱袋,惊讶地发现里面都是黄金,她略微点了点数,数目让她非常满意。她美滋滋地将钱袋塞进自己怀里,随后好整以暇地挪到他面前,往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狗东西,给老娘醒过来!”
他双眼紧闭,神情痛苦。她又扇了几巴掌,他终于慢慢睁开双眼,有些懵地看着她。
裴述瞬间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捆了起来,而她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目光冰冷。
“你——”裴述咬牙道,“怎么回事?”
“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钟情。”她笑嘻嘻,仿佛根本看不到他暴怒的神色,“李先生,我们来好好算个账吧。”
“我在金陵城城郊的林地受了伤,昏迷过去,你把我捡回来,把我关在小黑屋里,给我喂让我四肢无力不能动弹的药,这就是事实上的囚禁,对吧?”
“我决心自救,于是开始接近你。你威胁、恐吓我,还差点把我掐死,对吧?”
“后来,你强奸我、凌辱我,屡屡扬言要再次把我关起来,还假惺惺地跟我演夫妻戏码,对吧?”
钟情掰着手指数他的罪状,最后总结,“我和你从来都无冤无仇,我们本就是陌生人,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辱我。也许你受过什么创伤,最后形成了反社会人格。但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你不应该因为自己受过苦就去给别人制造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