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弟被打要做手术,没钱做手术,他会死。”她眼泪刷地流下来,“我只有这个亲人了。”
“你别急。”宋海过了会说,“刚刚那个客户给我打电话了,你等会。”
谈薇以为是托辞,手指轻滑,不抱希望地在通讯录里找到曾经觊觎她的某个人时,手机再度响起来。
是宋海打来的,他直截了当地说:“客户想买你的画,你能画吗?他说可以先预支给你钱。”
谈薇点头,“我还有一副。”那一幅是她自身的肖像画,坐在火红色的蔷薇花丛里,静静微笑,身后是广远辽阔的月亮河,与连绵起伏的月亮山。
她很满意这幅画,也从来没想过要卖掉,她要把她当作嫁妆带走。
但那一刻,她没有任何不舍。
鼻尖里是消毒水的刺激味,偶尔医院来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喊声,谈薇焦躁地看着命悬一线、伤痕累累的谢凉翼被送到了手术室,手术室内的灯光亮起。
医院里到处弥漫着生死场的味道,她低头一看,掌心里全是水。
所幸那一夜,谢凉翼活了下来。
司佳次日拎着一箱子钱选择最早一班的航班飞回江城,马不停蹄赶到医院,陪了谈薇三天三夜。
“对不起,我不该关机的。”
谈薇抱着她:“谢谢你,司佳。”
司佳却看着她认真端详片刻,忽然不可思议地说:“薇薇,我刚在路上看到一个跟你长得特别像的女生。”她顿了几秒说:“不,应该叫女人比较合适,她长得比你成熟。”
她有些狐疑地问:“你有没有姐姐?”
一个月后,谢凉翼出院。
谈薇除了上学、画画之外,还要照顾谢凉翼。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直到某天学校早早放学后,司佳背着包跟她走在林荫道上,神神秘秘地跟她说:“你知道吗?那个女人叫江丹。”
“什么?”谈薇很快意会过来,“跟我很像的人?”
司佳点头:“是啊,听说家里很富有。”
谈薇垂下睫毛。
两个相似的人的命运却是如此截然不同。她深吸口气笑:“你怎么会想去打听她?”
“我就是觉得很好奇,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也算是我满足我的好奇心吧。”司佳笑得灿烂,“对了,她还是个天才画家!”
天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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