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娇原以为是谢央拿走了余王贪墨的所有证据,如今这么一看,却是余王做得不露马脚。
还有一事,这十年间的铁器若不是卢大人所为,那会是周崇安吗?谢央看着燕娇,又问:还是另有其人?
燕娇心下一惊,她原本只想着为卢家平反,却忘了一个关键,这十年间的账目清清楚楚,周崇安做的这账本,到底是为何?而私卖铁器一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若余王所贪恰恰是为了买这些铁器呢?谢央问道。
燕娇不解地看向他,谢央只道:若杨忠义不提铁器一事,臣倒的确无法探得余王的那些银子哪里去了,可他提了此事,臣不免就多想了想。
燕娇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说,余王假托大楚、南蛮商人之名私买铁器,他买那么多
谢央竖起食指,嘘!殿下,很多时候,朝堂之上,无风平浪静,若无绝对把握,都不可轻言之,亦如殿下所说金院之事。
燕娇看着眼前的谢央,只觉他说起金院一事异常平静,平静得都让她忘了那日在山上看到的是一个怎样嗜血的谢央。
他的城府比她想象的更深沉,她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学生受教。
她看到谢央眼中划过满意之色,这让她更加奇怪,皇帝下令诛杀谢家,可谢央对她,真如先生对学生一般。
她不禁喃喃问了一声:为何?
谢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似是不明白她问的什么,半晌,只扯唇笑笑,那唇似山间烂漫的海棠花,他抬手比了比燕娇的头顶,却是皱着眉头道:殿下已又长了一岁,个头怎的不见长啊。
说罢此话,他翩然而去,那股若有似无的梅花香袭来,好闻得紧,可听了谢央这话,她猛地扭过头瞪他,恨恨地咬牙,谢不妄,一如从前般讨厌!
只她回东宫时,就站得远远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着:不会啊,我长了啊!是谢不妄眼神不好。
壶珠一进来,就看她在那儿照着镜子,奇怪道:公子,你离那么远,看什么呢?
燕娇转了一个大大的圈,问壶珠道:你看我,长个儿了吗?
壶珠眨眨眼,愣愣地点了点头,长了啊,你去年的衣裳都有些短了,我又从陛下赏的那些料子里给你裁衣裳呢。
燕娇眼睛一亮,又转过身,美滋滋照着镜子,左瞧瞧右看看的。
殿下,殿下,壶珠姑姑,姑姑!
燕娇和壶珠转身看向门外,只见曲喜儿一路颠颠跑着,跑到门边,气喘吁吁道:不、不好了。
壶珠:什么不好了?
曲喜儿看着她,原本喜庆的脸顿时皱成一团,如妃娘娘,姑姑您的表妹,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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