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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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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作者:渊离

第64节

何日见许兮

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

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

使我沦亡

琴音飘渺,我忍不住轻声随着他的琴音唱起了那首我背了许久都未背过词,却在这一刻,突然词句在脑海里明澈了起来的歌,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听着听着,便不由自主的落下了泪来,西陵说,这首琴曲,他为我所弹,那,这支歌,我是我给他的回应。

四周好像突然便静了下来,不过,于我,这已不重要。

琴音落,歌声止,我四下观望,却发现,所有的人都像是呆立在了原地,连呼吸,都像是冬眠的仓鼠般的变缓变轻了,这……难道是我唱的太难听了,把人都给吓坏了?反正,肯定不是被西陵的琴音给吓坏了的!

啪啪啪——

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响起了第一声掌声,紧接着,人们便似被传染了般得,疯了般得拍起了手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台子上的西陵,都是我不好,擅自做主的唱了歌,不知道,我这么一捣乱,会不会让旁人觉得不公平,取消了他的资格去?

便是取消,能得你这一曲妙音,也是我赚到了。

西陵已经从琴案前缓缓的站了起来,浅笑着张了张嘴,用唇语跟我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十块牌子

公子技艺非凡,在下佩服。

得闻此曲,三生有幸。

此音只该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公子才华横溢,在下好生羡慕。

在下苦练琴艺十余年,竟不知琴曲该是这般的绝妙,以后若有机缘,还望公子能不吝赐教。

今日闻得公子一曲,虽死无憾。

……

之前台子上弹琴的人,一个个的站起身来,有男子,亦有女子,都是各自抱了自己的琴,缓步走到了西陵的身边,恭敬的朝他行礼后,安静的从台子旁边的台阶离开,有的,带着满足的笑容,有的,眼角带着泪痕,有的,满脸思索,仿佛若有所悟,除了……一个让我很是不喜的,赖在台子上不走的女人!

公子弹得是凤求凰,与公子相贺的却是男子,看样子,是还未寻到心仪之人了,不知,小女子可能有幸,做你所求的那只凰?

那不要脸的女人在行了认输的礼之后,在西陵的身边站定了下来,温婉的笑着扭头,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把目光落到了西陵的身上,“小女子宫嫣儿,出身宫家,虽不是嫡女,却也是在家中极讨爹爹喜欢的,三岁开始读圣贤之书,于今,已是过了十三个年头……公子若是点头,小女子便可去跟爹爹说上一声,招赘公子入门,自此富贵荣华不尽,衣食住行无忧,公子更可有工夫钻研琴艺,使之更上层楼……”

君子不夺人之美,小姐这般巧舌如簧的欲横刀夺爱,岂不是自贱做小人?

之前那个弹了梅花落,起身离开时却未发一言,夜天音说是名唤司马兰的人,听了这女子的话之后,却是意外的站住了脚,回转身,满脸怒意的斥责道,“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是跟你一般的贪慕虚荣!出身四大世家,就了不起了么!”

至少,比你这个被赶出家门的杂种要强上百倍!

司马兰的话,顿时激怒了宫嫣儿,之前温婉娴雅的大家小姐,眨眼儿的工夫,便成了出门儿的巡海夜叉,“来人!给本小姐好好儿教训一下儿这丧家之犬!打个半死就好,打死了人,可是犯了律法的!”

天音,我讨厌那个女人,但,现在却不适合让她死,怎么办呢?

若不是不能暴露身份,我真真想冲上台子去抽那讨厌的女人几个大嘴巴,竟敢肖想我的西陵,还仗着宫家人的身份,这般无法无天欺压良善,这不是打我这个帝王的脸么?若每个四大世家的子弟,都如她这般,罗羽的百姓,还如何生活!

先让她闭嘴,不要扰了比赛,再让宫家的家主把她下嫁到寻常百姓家为妾,主子意下如何?

夜天音稍稍一想,又眯了眼睛,细细的看了看那站在台上耀武扬威的宫嫣儿,把她认了个清楚,才又回了头来,跟我征询意见道,“主子想不让人知晓身份的要那琴,总归还是要继续参加比试的……”

就依你说的办,哦,对了,也顺道儿保护一下那个人,不要让他当真挨了打去,他终究是为了帮西陵,才招惹了那女人的,咱不能不义。

我是很小气,抠门儿,怕麻烦不假,可也得是分什么时候,尤其是,恩,就单凭他不怕招惹麻烦,维护西陵这一点儿,就让我生不出半点儿讨厌他的念头,“若是可以,便使些法子,让他回了司马家去罢,他这么一个人,断没有必要,去为那些老狐狸失败的阴谋诡计当牺牲品。”

主子莫不是看上了他罢?若是主子当真看上了,今儿晚上,就把他带回去如何?看他走路的姿势,应是,还不曾伺候过人的……

夜天音翘了翘唇角,酸溜溜的调侃了我一句,见我的目光只停留在西陵的身上,看都未再多看那人一眼,便收了声,吐了吐舌头,纵身而起,踩着台下看热闹的人肩膀,飞身上了台子,一脸坏笑的捉住了那个宫嫣儿准备放到西陵肩膀上的手,“嫣儿姑娘这般心仪我家兄长,本是好事,只可惜……夜家从无外嫁之女,更无外赘之子,不若,就由天音来做个好人,帮你把这事儿禀明了我家族长去,让他命人备齐了彩礼,明日,最迟后日,上宫家去提亲?”

你,你,你是夜天音!

那个宫嫣儿先是一愣,本能的抬头,看向了夜天音,片刻之后,惊恐万分的往后拽起了自己的手,“他,他是,是你兄,兄长?!不!不要!你,你放开我!”

嫣儿姑娘这般疏远作甚?待我家族长命人前去提亲之后,你就是夜家人了,恩,也就是天音的嫂嫂了……夜家的规矩,嫣儿姑娘自幼有先生教训,想必也是知道的……

夜天音并不给这个宫嫣儿机会把手抽回去,那跟着宫嫣儿来的侍卫们,原本是打算动手揍司马兰的那些人,在见了这样的情景之后,也僵在了原地,不敢往前挪半步,“嫣儿姑娘怕得什么?夜家又不是火坑……啧啧,已经许久都没有人自愿嫁进夜家来了,恩,若是让我家族长知道了,嫣儿姑娘这般的妙人儿自愿想嫁进夜家来,怕是,会高兴的睡不着觉了才是……”

不!我不嫁!你,你放开我!

宫嫣儿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音,看那样子,真是后悔的死得心都有了,“我,我要回家,你,你放,放手!你,你要多少银子补偿,我,我都会让我家爹爹给你,你,你不要让人来,来我家提亲,我,我不要嫁到夜家去!那,那个,还,还是刚刚给,给他唱和的男子更,更适合他,我,我……”

这般解气的事儿,我原本该看着很是开心的,可,不知为什么,只看着夜天音那样若无其事的抓着宫嫣儿的手,我就忍不住心里莫名的不舒服,那女人,可真没用,怎不把手抽回去!真真想给她连腕子都砍了去才好!

天音,别闹,我对她没兴趣。

西陵轻轻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身来,走近夜天音的身边,像是极其随意的捉住了他的手腕,不知跟他说了什么。

紧接着,便见夜天音忙不迭松开了那个宫嫣儿的手,扭头,看了看我,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了帕子,像是给我看般得,使劲儿的擦起了自己的手来,冲着那个宫嫣儿的态度,也是突然变得恶劣了起来,“还不快滚!”

宫嫣儿如蒙大赦的撒腿就跑,惹得台子下面,本就对她鄙夷至极的人们一阵哄笑,西陵又摸了摸那还放在琴案上的琴,转头看向了那个胖胖的中年人,朝着他伸出了手,“这一场,该是我赢了罢?”

是,是公子赢,赢了!

胖胖的中年人忙不迭的从身后的一个小台子上取了画了琴的牌子,紧张的捧到了西陵的面前,双腿打颤的递了过去,“这,这块牌子,是,是公子的!”

恩。

西陵接了牌子,装进衣袖,便转身下了台子,回来我身边时,已经不知去什么地方,换了衣裳和面具,衣裳虽还是红色,样式,却是跟出门儿的时候相比,简单了许多。

你怎换衣裳了?去哪儿换的?

我伸手让西陵把我接回了怀里,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使劲儿闻了闻,唔,依旧是他身上常有的香味儿,不是换了旁人的衣裳。

那泼妇身上的香粉味道染到我身上了,你对味道向来敏感,我怕你闻了不舒服,就去马车那边换了一件备着的。

西陵浅笑着低头,隔着面具,啄了啄我的额角,柔声说道,“你不是一直都背不过那首词的么?今天,怎突然就能唱出来了?”

许是以前时候,我总也明白不了那歌里的意思的关系罢,刚刚,一听了那曲子,便不自觉的跟着唱了出来。

我把头往西陵的怀里拱了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连之前,看夜天音抓那个女人的手,所产生的不快,也一并烟消云散了,“还差九块牌子,我们就把那琴抱回去了,你愿意听,以后,我便天天唱给你听!”

因着琴艺的比试,夜天音的出现,给了那些“身份高贵”的人颜色,后面的比试,就比之前的时候,要和谐的多了,剩下的九场比赛里,我拿到了棋艺和跳舞的牌子,唔,虽然,下棋的时候,最后跟我对弈的司马兰输了之后,凑近了我的面前,跟我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西陵有些不高兴,但,恩,总归还是我赢了。

西陵拔了武技的头筹,霜赢了书法,长白赢了厨艺,夜天音为了哄我高兴,不但赢了诗词和驯兽,更是连自己养的王蛊都拿了出来,帮我赢了斗蛊的牌子,唔,还有长卿,我一直都不知道,他还是这般的深藏不露,除了医术不错之外,还画得一手好画!他画得美人拈花图,那背对众人手里掐着一朵芍药的美人,竟是逼真的大半夜里,引来了几十只蝴蝶立于纸上,扇着翅膀,不肯离去!

如此,十块牌子便是都集齐了!快去,快去把焦尾换回来!

我把十块牌子和银票从几个人的手里抢了过来,然后,把银票交给长白,作为我的私房钱保管,又把那十块牌子,一股脑儿的都塞给了西陵,让他去换琴回来,“莫要等的晚了,那炫宝的人不认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余兴节目

不知是畏惧夜家的权势,还是那炫宝人当真是个守信用的人,不多时候,西陵便捧着琴回来了,恩,还是以前用来装那琴的盒子,连锁都擦得干干净净,半点儿锈迹没有,若不是当真知道,上次见到它距今,已经十几年了,我还真真是感觉不出来,它曾经落入过旁人手里去。

可以走了。

西陵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琴,又抬头看了看被霜抱在怀里的我,半点儿犹豫也无的把装琴的盒子塞给了我的怀里抱着,把我接了过去,动手帮我拢了拢斗篷,“等急了罢?冷不冷?”

不冷!咱们还去哪里玩儿?

我摸了摸装琴的盒子,好好的抱紧了在怀里,唔,灯街也逛完了,比试也结束了,看这时辰,回去的话,貌似还有些早了点儿,而且,恩,这一直都有人抱着,背着,我也没觉得累,“难得一次出来……”

我没说要回去,我只是怕你冷了,又染了风寒。

西陵笑着摇了摇头,拿自己的斗篷连我带装琴的盒子一并裹进了怀里,“我还给你安排了别的,一会儿,你看了,定会喜欢。”

虽然知道,这花灯是用来给夜宫民院的人捞的,我还是缠着霜在河岸边给我买了许多的河灯,然后,让长白给我去给我寻了一支女子画眉的笔来,不让任何人看的在条子上写起了愿望来,准备一下子放个够!

不着急,慢慢放,我们不偷看。

霜笑着站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浅笑着看我在那上百只花灯中间穿来穿去的忙活,不时的帮我递长白新用佩剑削好的画眉的笔过来给我,“若是还觉得没放够,我便跟长卿再给你多买一些来。”

民院的人捞了我放的这许多灯上来,不知得有多恨你。

我忙活着把最后一盏灯里面的许愿都放好,便招手让他们来跟我一起放,唔,也是霜细心,让人给我寻的这处放河灯的地方本是一个小桥口,寻常里,都是有人摆着摊子挡着的,今儿个,他使了几两银子给那摆摊子的人,这地方,就变成了我的,“不准看我里面写的许愿,不然,可就不灵了!”

连着夜天音也加上,六个人放了半天,才把所有的河灯都推进了水里,我有些玩儿的够了,便缠着西陵抱,是他说有会让我喜欢的东西要给我看的,可,我现在河灯都放完了,也不见他拿出来,真真是让我猜不出来,他这到底是卖的什么关子。

不放了?

西陵笑着把我抱起来,扯了我斗篷的帽子,把我整个儿脑袋都盖住,“那,从现在开始,闭眼,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只要我的不叫你,就不要睁开,怎么样?”

虽然,我猜不到西陵是要有什么心思,可,继他在祁国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对他,我已经有了十成十的信任,他伤害什么人,也不会伤害我,哪怕,那个被伤害的人,是他自己,也无差。

我闭着眼睛,感觉到西陵先是抱着我走了一会儿,然后,上了马,马疾行了约莫两盏茶的工夫,才停了下来,唔,以德伊勒的脚程来算,这个时候,我们该是已经在城外的什么地方了……马停下来之后,西陵抱着我跳了下来,上了一个有些晃的东西,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船,由着这东西晃的几下来看,霜他们,也是跟着一并来了,当然,不包括那些帮我们拎东西的小厮。

还不行么,西陵?

我被西陵抱在怀里,在软垫上坐了下来,感觉着船很稳当的行驶了起来,唔,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西陵到底是要给我什么惊喜。

等我数完十个数,你就可以睁眼了。

西陵心情极好的笑着,开始数数,四下里,好像有不少人在走动着忙活,我的好奇心被一勾再勾,恨不能马上就睁开眼来看个究竟,可,西陵却是十足了解我的性子,伸了一只手出来,捂了我的眼睛,让我没法看到外边的情景,终于,熬到了十个数都数完了,西陵才凑近了我的耳边说了一句,“喏,现在,可以睁眼了。”

入眼,是一片湖,湖上飘着上千个河灯,远的,近的,大的,小的,亮着各种颜色的光彩,美得让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西陵,这,这……

我情不自禁的站起了身来,才看到了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极大的画舫,而这画舫,现在,却是刚刚好处于所有的河灯的中间,“这也太漂亮了!”

这是我能搜集到的,所有样子的河灯。

西陵也站起了身来,走来我的身后,小心的抱住了我,以免我一个不小心,掉下了湖里去,“这里是城外的罗湖,这画舫,是霜去让人弄来的,长白给你准备了爱吃的点心和酒水……原本,这画舫上是有不少人伺候的,我嫌那些人扰兴,便把他们都赶下去放河灯了,现在,这画舫上,就咱们五个人。”

五个人?夜天音呢?

我环视了一圈,见长卿也是在的,便猜到了,定然是跟了我们一晚上的夜天音没在,唔,还真有些过意不去,人家难得出来玩儿的,结果,竟只剩下了伺候我,给我处理麻烦,“他没跟来?”

他去做答应你的事儿了。

西陵应了一句,调子里,有些带着酸味儿,“之前,他不是答应了你,要想法子让那个女人嫁去小户人家当妾的么?哦,对了,还有你特意吩咐的,想法子让那个司马兰回去司马家的事儿……”

你吃醋了?

我仰起头,看了看西陵,兴奋的勾起了唇角,我还真是想要看着他吃醋来着,唔,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吃醋呢!从在别绪楼开始,他便是从来都不拘着我跟旁人接近,到了雪院,对渺他们跟我同眠共枕的事儿不做评说,现如今,成了罗羽的王后了,更是成了旁人恭维的标杆儿,什么大度啊,识礼啊,不争宠啊……反正,我就是想要看他为了我吃醋!

我不过是去台子上面比试的个工夫,眼珠子都不曾离开你的身上,你就给我闹出这许多的事儿来,难道,不该吃醋?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咬上了我的耳垂,“你是不是以为隔得远了,我就看不到你的反应了?夜天音抓那个女人的手的时候,你觉得不痛快了罢?什么时候看上了他的?还有,那个司马兰,以前时候,你该是见都没见过他的罢?人家不过是弹了个曲子给你听,又多看了你几眼,你就又打听人家身份,又要赦免人家了?是不是打算着,再过几天,就一道圣旨下去,把他召进了宫来放在身边儿服侍,恩?”

没,没有,你,你可别,别冤枉我!那个司马兰,我,我只是觉得他好生熟悉,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省得有,有危险的人混,混进罗羽来,给,给咱们惹麻烦!我,我让天音去想法子给他送回司马家去,也,也是觉得,他是个可怜人,只是倒了霉,被人当成了……恩,西陵,轻,轻点儿,你,你咬疼我了,我,我当真是没有念头,要把他给弄进宫里的……

耳垂上传来的酥麻,弄得我全身都失了力气,只能乖乖的瘫软在了西陵的怀里,由着他上下其手,“天,天音,你,你不觉得,他,他有些像什么我们认识的人么?我,我只是本能的,本能的便把对那人的态度,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罢,罢了,没,没你想,想得那样,啊,那,那里不,不行,不,不要摸,唔,恩——”

从未试过在露天里做这种事儿,这乍一试了,只让我觉得兴奋的不行,虽然,西陵这坏东西怕我着凉,只把我的亵裤退下来了一半儿,但,这种怕被人发现和身处野外的刺激,却是让我紧张的本能缩紧了身子,这般一来……自然是要比在宫里我寝殿里的时候,要有趣儿的多了……

我安排的这余兴节目,你可喜欢?

吃饱了的西陵,身上散发着丝丝妖娆的气息,抱着我的手,也因为之前的所谓为,而随着尚未全然平稳下来的呼吸一起一伏,“若不是这天还冷着,定然,还能更好玩儿来着,恩,等到了夏天,我就把你都扒光了,放到铺在画舫地面的毯子上,从头到脚,都吃个遍,唔……”

你,你这不要脸的坏人!不准说!不准说!

我忙不迭的捂住了西陵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这个坏东西,专挑会让我浮想联翩的事儿说,这般一来,我刚刚才纾解了的身子,便又有感觉了起来,“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也,也不怕人笑话!”

看你说的,跟真的似的。

西陵从自己的嘴上拿下我的手,伸了舌头出来,轻轻的舔起了我的手指来,那痒痒的感觉,和他那专注的,勾人的表情,只一眼看过去,就让我失了冷静,“刚才,是什么人一直在跟我求,让我再用力一点,再快一点,再深一点的?”

为,为了罚你,我,我决定,让,让你再,再跟我做一次刚,刚才的事。

我没骨气的松了口,捉了西陵的手,抚上了我已经抬起了头来的冲动,“不,不准跟刚才那般的,逗,逗我,让我自己说,想,想要你怎,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笛声

跟西陵又闹腾了一回,快活是快活,我却是彻底的没了力气,只能由着他抱着,手指都不想动了,西陵这坏人明显是早有准备,双手一抄,把我横抱起来,进了画舫里面的一间单室里擦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才又抱着我回了外边,此时,湖面上的的河灯倒是已经都烧干了油,一盏盏的陆续灭掉了。

酒菜都做好了!可以净手准备吃宵夜了!

霜从画舫二楼的窗子探出了头来,跟我俩招呼了一声,“渊儿,你是想在里面吃,还是外边?”

在屋子里面吃有什么意思?还是端出来罢!

我有些小心虚的应了一声,才是明白,为什么刚刚我和西陵在外边“偷腥儿”的时候,会没人来打搅,原来,是这个狡猾的家伙,把旁人都指使去做事了!

几个人一起忙活,很快,便在船的外边摆好了席面,瓜果零嘴儿,各色点心,十几道小凉菜,酒茶齐全,连灯也点亮了起来。

西陵,我想听你弹琴。

我抓了零嘴儿在手里,一边往肚子里塞,一边看向了西陵,刚刚隔得那般远的听,虽也是极好,却感觉不如离得近的时候,现如今,琴已经到了我们手里,那还不是得我想怎么听,就怎么听,想什么时候听,就什么时候听?

好。

西陵点头答应了一声,便自身边取了装琴的盒子,打开来,将琴抱了出来,放到了长白给他搬来的琴案上,“想听什么?”

阳春白雪。

我稍稍想了想,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肚去,看向了西陵,唔,好罢,我承认,我现在的样子的确是有些失了斯文,可,我一直都是这样儿的,他们也都习惯了,“太快的曲子,会耽误我吃东西,还是慢点儿的好些。”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西陵没有表示什么不满,倒是霜,颇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我的脑袋,自一旁,拿了他的那支绿色的萧起来,应和起了西陵弹的琴曲,恩,以前,我好像听过摇用萧吹曲子来着,霜……可是从来都未听过,哎,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时,他们两人交手的时候,是摇拿了萧做武器的,瞧我这记性!

已经是春末,虽到了晚上,会有些凉气,可四下里染了许多的炭炉,倒也不会让我觉得不舒服,于是,我就懒懒的躺在了狐狸皮的毯子上,吃着,喝着,玩儿着,躺得累了,就打个滚,换个姿势,唔……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嘛!上朝批奏折什么的,最讨厌了!

这一刻,我的心里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想法,等到了天阳节,就跟西陵要个孩子,然后,让西陵好好儿的把他培养成当皇帝的材料,再然后,就让位给那孩子,这样一来,我就有闲暇过我的清闲日子了!以后,就跟我的西陵他们,吃饱了睡,睡醒了玩儿,玩儿够了……唔,我是不可能玩儿够的,只是,有可能找不到新的玩法儿罢了……他们都是这般聪明的人,定然,能不停的给我想出好玩儿的事儿来!

远处的湖面上,突然传来了清扬的笛音,吹的,是我小的时候,纳兰齐经常用树叶吹给我听的曲子,好像是叫……唔,名字忘记了,反正,就是很好听就是了……

那边好像有人。

我本能的打了个滚,看向了笛声响起的地方,可是,湖面上的河灯都已经彻底的熄了火,只剩下了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咱们去那边看看,好不好?”

一片黑糊糊的,有什么好看?你不是最怕黑么?

霜顺着我看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拎了一串从祁国的南地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葡萄,掐了一颗下来,剥了皮,喂进了我的嘴里,“下回,我让人把这湖整个儿都围起来,除了咱们,谁都不让进来。”

这是凌国的民谣,大晚上的,有人在这种地方用笛子吹奏,你不觉得,有些太奇怪了么?

我张嘴接了霜喂给我的葡萄,唔,真甜,寻常里八九月份才会出产的东西,现在竟也能尝到,可真是解馋,“我想过去看看那吹这曲子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唔,我知道,你是怕我遇上危险,这不是有你们么……你们这三个,武技都好得很的不是?有防备的照顾我自己,还能让我遇上了危险不成?”

跟船夫说一声,往那边去罢。

西陵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揽进了怀里,颇有些无奈的戳了戳我的额头,“但凡是他感兴趣的东西,你若是不肯让他去看一看,摸一摸,他定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去,指不定,还得偷偷儿的瞒着咱们跑出来,去寻个究竟,倒不如现在就让他去了来的安全。”

你总这般的惯着他,可如何得了!

霜嘴上说着教训西陵的话,身子却是循着西陵说的从软垫上了起了来,拧身往画舫的后面走去。

没什么不得了的,我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着要惯着他一辈子来着,只是不想,总有人会不时的横生枝节那么一下儿,让他从原本只该被我金屋藏娇我宝贝,成了罗羽的帝王,几次三番的打乱了我的计划。

西陵勾唇一笑,有些失落,有些无奈,“若不是他也看上了你们,我还真真是不甘心跟你们分享他,啧,这辈子有了经验,下辈子,我定然得更好的把他给藏着,让旁人谁都见不上,那样,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呸你个不要脸的!吃独食,当心遭雷劈!

霜半点儿形象也无的回头看了西陵一眼,佯装生气的冲着湖面儿唾了一口,便继续往画舫的后面走去,“你最好祈祷着能比我晚死,不然,当心我让人把你的尸体从坟里刨出来,让你没法儿跟渊儿合葬,看你下辈子还怎么找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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