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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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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离作者:渊离

第63节

西陵微微扭头,把耳朵靠近了我,不解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你看啊,出远门儿取经,还要带上一头猪,唔,应该,是准备在路上没有粮食的时候,用来宰了吃的罢?可是,你想啊,这一路这么远,猪一直跟着走,不都走瘦了么?而且,路上还得弄东西来喂给猪吃,多麻烦啊!

我又舔了一口做成了唐僧模样的糖人儿,往西陵的背上爬了爬,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认真的给他解释,“若是换了我,就把那猪给宰了卖掉,换成银子带在身上,一路上,到了有城的地方,就多买上些粮食,让那个胖佣人挑着,瞧他胖得那样儿,明显就是不肯出力的,这唐僧,也太好说话了些!”

和尚是不吃肉的。

西陵勾唇一笑,背着我往路边儿挂了灯谜的灯笼走去,“那头猪,不是用来吃的。”

哦,不是用来吃的,那……那头猪,是那唐僧的宠物么?

我对西陵的话深信不疑,唔,他向来都是知道的极多的,听他的,一准儿没错儿,“那猴子,还会打妖怪,那猪,唔,好像,除了吃,给猴子使坏,总喊着分行李之外,就再没什么别的用处了……”

一路上那么远,总安安静静的,也没意思的,不是么?那猪,恩,就是用来哄唐僧的,你想想,它是不是总能逗着那胖和尚高兴?

西陵背着我在刚刚掀开了罩子的灯谜前面站定,转身,看向了跟过来的霜,长白和长卿,“要不要比一比,谁能猜出来的灯谜多一些?”

霜勾唇浅笑,点头答应,颇有些信心满满,“有什么彩头么?”

你想要什么彩头?

西陵微微转身,见长白和长卿两人都是摇头,表示自己不擅此事,只霜一个人兴致满满,便笑了笑,看向了他。

一万两银子,谁输了,谁拿出来,交给你背上的那只小坏蛋。

霜走到西陵的近前来,摸了摸我的脑袋,见我手里的唐僧糖人儿快被我舔吃完了,便又从跟着拎东西的小厮要了一包咸杏仁,放到了我的手里,然后,伸了一根手指出来,戳了戳我的脑袋,“你啊,是就不能给肚子留一点儿的空儿,走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又开始吃……真不知你这肚子是怎么长得,旁人吃零嘴儿,都会长肉,偏偏你,天天吃那许多的甜食,还瘦得能被大风刮了去似的,真真是没有天理!小妖精!”

你这是羡慕嫉妒恨罢?

我朝着霜吐了吐舌头,一口咬掉唐僧糖人儿的脑袋,故意用力大嚼出了声儿来,“要不要来块儿唐僧肉?妖精都说,吃唐僧肉能长生不老的……”

噗嗤——

我的表现顿时惹得所有人都笑了出来,长白和长卿弓着腰,明显的,已经有些肚皮疼了,那几个跟着拎东西的小厮,也是人人忍俊不禁,西陵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了同样笑得无奈的霜,轻轻的耸了耸肩,“什么时候开始?一人一边儿的猜,如何?”

猜得出来的,便取了底下的字条来拿着,一直走到灯街那边儿的头儿上,然后,往回返,跟另一个碰头,若有猜不出来的,便由另一人再回返来猜。

霜没有反对西陵的提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陵,“你总不会要告诉我,你打算这么一路背着他罢?不如,给我抱会儿?”

不行么?

西陵扬了扬眉,觉得并无不妥,“他又不会猜,你还怕我作弊了不成?”

我可不是怕你作弊。

霜耸了耸肩,说出来的话,冒着些微的酸气儿,“我是怕你输了赖到他身上,说什么背着他,走得慢之类……”

一万两银子而已,我还不至于输不起。

西陵半点儿情面也不给霜留,伸手,给我换了个姿势,变背为抱,让我坐在了他的左手小臂上,“你去那边罢?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

霜悻悻然的去了街道的另一边,对没能把我从西陵这儿要过去的这事儿,颇有些懊恼,“我准备好了,开始罢!”

两人都是读了许多书的人,而猜灯谜这事儿,需要的,也恰恰是有学问和见识,不知是不是两人卯足了劲,唔,或者,是罗羽的灯谜比凌国简单,也未可知,反正,恩,这一回猜灯谜,西陵可是比以前在凌国的时候,快了许多。

我坐在西陵的左臂上,如以前般的抱紧他的颈子,把他猜出来的那些灯谜纸条好好儿的拿紧在手里,唔,这些纸条儿,可都是能拿去换东西的,我就不信,今年,我还摸不出好东西来!长白说过,罗羽的摸东西,跟凌国不一样,是有多少条子,便有多少份东西的,绝不会跟在凌国时的那般,所有的条子都换完了,筐子里还有一大堆纸条!

唔,如果,西陵和霜能猜出所有的灯谜来,那……不就是,所有的奖品,都是我的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便兴奋了起来,这下儿,我可要摸个够,哼哼,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摸回家!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偷偷儿的念叨,都猜出来,都猜出来,让我家西陵和霜,把这些灯谜,一个不剩的都猜出来……

瞧你笑得这一脸狡猾的模样。

西陵一边儿猜着灯谜,一边趁着往下一个灯谜走的档儿,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儿,“是不是在想,这下儿,你终于可以不是只摸到糖果了?”

唔,这你都能猜到。

我缩了缩颈子,往西陵的颈子上蹭了蹭,“我摸了十一年,年年都只能摸到糖果,当然会想着,也摸点儿别的出来嘛!”

西陵猜得极快,走的也极快,另一边,霜也半点儿都不慢,两人走过的地方,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唔……所有的灯谜条子,一个不剩的,全被摘了下来……渐渐的,我们的身后开始跟上了看热闹的百姓,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玩闹,他们嬉笑着,给西陵和霜加油,连一些摊子的摊主,也开始笑呵呵的给经过的我们喝彩……直到了灯街的另一头,两人齐齐的站住了脚,纵身跳起,去抢灯街尽头的那最后一张灯谜……

西陵的武技终究要比霜好了一成不止,即便是抱了我在怀里,也未受半点儿影响,那灯谜的条子,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里,他抱着我,在半空转了个圈儿,优雅大气的稳稳落在了地上,“这题面是,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我猜,答案是,情投意合地久天长,你要不要也猜个别的答案出来,碰碰运气?”

你赢了。

霜的脸上,倒没露出我之前臆想的不高兴,反倒是伸手进了衣袖,痛痛快快的拿出了一张银票,连同他拿在手里的那些字条,一起交给了我的手里,“我输你一题。”

作者有话要说:

☆、灯谜巧解

我满心欢喜的接了霜送过来的银票和字条,兴高采烈的把字条跟西陵猜出来的那些放在一起,转身,把银票交给了长白,让他给我收好,唔,这可是不小的一笔私房钱,我一会儿还要去玩儿,万一弄丢了,可就不好了,长白细心,还是交给他保管,比较妥帖。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在下不才,着实是没弄明白,这灯谜,你是怎么解出来的,能不能麻烦你,给讲解一番?

见我们转身要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忙不迭的伸手挡住了我们的路,看那样子,若西陵不给他讲,他便真要赖着不肯走了,“这灯谜,已经在此处挂了三年,都未能有人解得出来,在下自三年前得了一位前辈赐了此题挂上,便一直搜肠刮肚……”

我要不要讲给他听?

西陵勾唇一笑,低头看向了被他换了姿势,抱在怀里的我,我敢说,只要我摇一下头,他定然,就能做出来把这书生晾在这里的事儿来。

讲讲罢,我也想知道。

我觉得那书生着实是可怜,费尽心思了三年,都没能解出来的灯谜,只让西陵这么看了一眼,便说出了答案,唔,更可悲的是,西陵说出了答案,他还没听懂,“这一共是八句,是不是每句都对应了一个字儿?”

下来走走罢,我胳膊酸了,一会儿,再抱你。

西陵点了点头,把我从怀里放下了地,牵着我的手,让我跟着他往换东西的地方走,“鸳鸯双双戏水中,鸳鸯是什么鸟?”

情鸟。

索性也休息了一阵子,腿也不那么酸了,我便跟上了西陵的步子,跟他一同往前走,“鸳鸯戏水,自然是情意绵绵,这里,该就是犬情’字的。”

蝶儿对对恋花丛,蝶儿恋花之时,是如何样子?

西陵的步子稍稍慢了些,迁就着我的速度,让我跟上他。

唔,自然是投入到花丛里面去了。

赶上了西陵的步子,他又放慢了速度,我自然便有了闲暇,伸手,从抱在手里的纸袋子里拿出了一枚咸杏仁,塞进了嘴里,嫌一大摞纸条拿在手里费劲儿,便回转身,把纸条塞给了跟在我身后的长卿,“帮我拿着,别弄丢了,我拿着,耽误吃东西。”

我有柔情千万种,前几日,我教你的成语,柔情什么来着?

西陵停了停步子,等我把纸条都塞给了长卿,腾出了手来,才继续牵着我往前走。

唔,柔情……蜜意!

我嚼了几下儿丢进嘴里的咸杏仁,咽下肚去,稍稍想了想,才勉强的记起来,西陵前几日教我的成语,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不曾生气,才放心了下来,又抓了一颗咸杏仁,塞进了嘴里。

今生能与谁共融,融,又可以解释成什么?

西陵继续往前走,就像是当真没有听出我停顿了半天,才费劲儿想起了他教我的成语一般,继续往下问我。

融者,合也。

这个我倒是记得清楚,很久以前西陵教我的,那时,因为我记这个记得快,他还曾奖励了我一大袋杏脯,可好吃了,哎,对了,这罗羽的花灯会上,怎没有卖杏脯的呢?

红豆本是相思种,说起来,以前,你还嚷着要把穿成了手珠的红豆种到土里去,我说不可能会发芽,你偏不信,结果如何?

听我答得快,西陵浅笑着回头,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以示表扬。

烂掉了。

我翘了翘唇角,对那串被种到了地里的红豆怨念未消,集市上买糖果的伯伯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信了,便想着把那串红豆的手珠种下去,然后,等到秋天的时候,就能结许多串的手珠出来了,结果,日日浇水,天天松土,到了秋天,也未发芽出来,我忍不住好奇,扒开了土来看,却见着,那红豆手珠,全都烂掉了,真真是气人!从那儿,我也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只有西陵是不会骗我的,其他人,都不可信!

江头学种相思子,树成寄与望向人,红豆本就是草木,自然是要原原本本的入土,才能发芽生根,土,亦可以解释为地,在这灯谜里,地,比土更加贴切些。

见我又在想那被我种烂了的红豆手珠,西陵便停下了步子来,伸手把我抱了起来,然后,把唇瓣凑近了我的耳边,以只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过,跟红豆有关的诗词,我倒是更喜欢另一首,那首诗词是这般说的……柳色披衫金缕凤,纤手轻捻红豆弄,翠娥双敛正含情,桃花洞,瑶台梦,一片春愁谁与共……”

你,你这个色胚!

原本好好儿的一首词,给西陵这般意有所指的一念,便顿时成了让我脸红心跳,遐想连篇的东西,我伸手往西陵的胸口上捶了一下儿,又不敢动作太大,给人看见,“你,你……这可是在外边儿呢!你,你也,也不怕给人听了去!”

前世种在我心中,这句,你觉得,又该如何解?

西陵这坏人,惹完了我,依旧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问出了下一句给我想。

前世已种,至今日,已是年份久远,自然,是该取一个“久”字。

我从纸袋子里抓了好几颗咸杏仁儿,一把塞进了嘴里,使劲儿的嚼,使劲儿的嚼,就像,这嚼得不是咸杏仁儿,而是西陵这个坏东西一般的解恨。

等待有缘能相逢,所谓相逢,是如何意思?

西陵坏坏的笑,伸手进了我抱在怀里的纸袋子,也拈了一粒咸杏仁出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慢悠悠的嚼了起来,从他的口型,我看的出,这坏人是在跟我说……今儿晚要报复我,还是明晚?待一会儿回去了,我沐浴完了,去你的床榻上等着,给你演示一番那首诗词的意境如何?

二人见,方能称为相逢,二人拼字,是个“天”字。

我冲着西陵咬牙切齿,却偏偏就是拿他没办法,没他聪明,力气也没他大,哪次琢磨着要报复他,到末了,不是我被他收拾了?天理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共赏春夏与秋冬,一年有四季,年年有四季,人一生所过时日,无不在四季之中,万载所过寒暑,亦无不在四季之中,此一句,取得是个长字。

见我鼓着腮跟他置气,西陵不禁莞尔一笑,低下头来,偷偷儿的啄了一下儿我的唇瓣,压低了声音,跟我讨好道,“一会儿回去了,给你讲故事,不生气了,恩?”

十个。

我翘了唇瓣,跟西陵讲条件,这么欺负我,一个故事哪里就能饶了他?

不行,十个太多,十一个。

西陵扬了扬眉,一副要跟我讨价还价到底的样子。

不行,最少,也得九……算了,我就大方些,这次,就依了你,十一个!

呼,还好,我反应的够快,不然,就该又掉进这西陵这个坏家伙的陷阱,自己往下落价下来,哼哼,吃一堑长一智,上回被他给算计了,自己把每天二十个蜜饯的零嘴儿往下落价儿到了十个,这回,想让我再上当?哼哼,没门儿!

啧,这回儿,反应倒是快了。

西陵半点儿吃亏懊悔的意思也没,只伸了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抱着我走到了灯街正中的兑换灯谜奖品的地方,朝着装了摸奖品的小筐子努了努嘴,“还摸么?”

当然!

我扭头看了看长卿,示意他把那一大摞猜好了的灯谜纸交给兑换奖品的人,然后,挽了袖子,准备开始摸奖品,可爱的奖品们,这回,你们可都是我的了,哼哼,看我把你们一样儿一样儿的都摸出来,“快,快,长白,过来,过来,等着帮我拿奖品!”

守在奖品旁边的人,看了我的反应之后,只是淡淡一笑,从长卿手里接过去谜题纸,仔细的数完了之后,抬起头来,冲着我礼貌的点了点头,“小公子猜出来的谜题数目,恰好等于所有的灯谜数目,小公子既是打算好了要自己摸出来,就请动手罢。”

好!

我答应了一声,便开始兴高采烈的从筐子里往外摸纸条,摸出来看了之后,就交给那个守在奖品旁边的人,让他给我兑奖,他也不厌烦,一张张的认真看过之后,就念出声儿来,让旁边的侍卫拿出相应奖品,交给等在一旁的长白。

我的运气也是当真不好,起头摸出来的十几张,写得都是糖果,到了后面儿,才开始慢慢的出现一些灯笼,桃木簪子之类的小玩意儿,直摸到了一百多张,才摸出来了一块儿玉佩,长白拿不过来了,便递给了长卿帮忙拿着,长卿也拿不下了,便由那四个易乐庄来的小厮帮忙拿着,直到了最后,所有的奖都兑换完了,四个小厮的手里都拿不下了,连霜和西陵,都帮我抱了许多……

唔,摸到头奖的感觉可真好!

把最后一张纸条才摸出来的,被当成头奖的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红色宝石拿在手里,我的心情顿时好的不行!这么大块儿的宝石,可得值不少钱,等回去了,让工匠拿去处置一番,合着金子,给我家西陵做成个漂亮的镇纸!恩,样式我都想好了,就做成条叼着赤色珠子的金龙!

作者有话要说:

☆、十擂开始

那,你就把你的头奖自己拿着,其他的,就让他们先拿去马车上面。

西陵看了看被他抱在怀里的一大堆奖品,又看了看我,微微拧眉,转身,把那些东西,一样样儿的堆到了那四个小厮抱着的,已经高得无处可放的,奖品上面,“霜,你跟他们一起回去趟儿罢,我们这般的都抱着东西,遇上人来抢夺,谁人保护这个财迷的抱着他的头奖不肯撒手的小东西?”

看了看西陵,又看了看我,见我一副打死不肯对我捧在手里的那块儿红宝石撒手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下来,“好罢,我们回去送一趟,很快就回来,你们就在这儿,不要乱走。”

恩!你们快些回来!我们在这儿等着!

见霜没有逼着我把得了的头奖拿出来的意思,我的心情,顿时便更好了起来,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态度极好的答应了他的要求,“顺便,把刚刚买的酸梅拿回来一包,这包咸杏仁快吃完了!”

那四个小厮拿的东西多,又不似霜他们般得能踩着墙壁和屋顶飞来飞去,自然,要走得慢些,霜和长白很快便回来了,长白的手里,拿着我之前要的酸梅。

长卿呢?

我把最后一颗咸杏仁塞进嘴里,丢掉了手里空了的纸袋子,从长白的手里接了酸梅的袋子过来,拈了一粒出来,送进了嘴里。

唔,真酸,酸的我全身都打了个激灵,可是,酸过之后,却是泛起了丝丝的甜,真真是好吃的紧!

应该得多等些时候,毕竟,他不会武技,拿的东西虽少,却也得挤得过这许多人的来回才行。

长白一边答应着,一边走来了我的身前,动手,帮我理了下斗篷,把之前从里面掉出来的一缕头发,塞了回去,“主子稍安勿躁,离‘十擂’开始,还有些时候。”

我倒是不怎么记着去看那个什么“十擂”,虽然,唔,它给的奖金着实是挺让我心动来着,可,现在,更更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之前,风头出得太过,四下里,不自然的便聚了些人来聒噪,总这么站着等人,实在是被他们烦得厉害!

恩,好罢,我承认,我就是看着那些丑八怪们缠着我的西陵问东问西,吃醋了!

哥哥!你怎又把家中令牌乱落地方!这若是给有心人捡了去,败坏了家中名声,爹爹可如何肯饶了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湖水绿色的人影快步朝我们走了过来,往西陵的眼前一站,不及我反应过来,便把一块儿黑色镶金色虎头纹的令牌塞进了他的手里!来人……一如既往的带着他的白色面具,不是夜天音,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

西陵被他说的一懵,却是由着本能,没把他塞得那块令牌退回去。

只兴你出来玩儿,就不兴我出来么?

夜天音勾了勾唇角,说的可怜兮兮,“命苦的我啊,连出来玩儿,也逃不了帮你收拾尾巴,你还凶我,这都叫什么世道……”

夜天音的出现,确切的说,是那块儿写着“夜”字的,代表夜家子弟身份的令牌,顿时便让围着西陵聒噪的人迅速的退出了好几步去,之前那些问名姓的,问身家的,问婚配与否的丑八怪们,都像是见了阎王似的,一个个吓得鬼容失色,逃也似的不见了踪影。

恩,很好,世界安静了。

唔,原来,夜家的令牌,竟是这么方便的一个东西,等夜天阳回来了,我可得让他帮我弄几块回来,着实弄不到真的,做几块假的也行,一块挂到西陵身上,一块挂到霜身上,一块挂到长白的身上,一块挂到长卿的身上,哼哼,这样一来,我可就省心不用怕他们被人勾了去了。

主子既是微服出访,就不该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惹来旁人关注。

看着毫无半点儿惹了祸需要旁人摆平,需要谢人家的觉悟的我,夜天音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近了我的身边来,压低了声音,跟我说了一句,“这若是给人认了出来,引来不轨之人,可如何是好?”

你看这一片喜乐的,能有什么不轨之人,不过,恩,你刚才做的很好,帮我赶走了苍蝇。

我瞪了西陵一眼,又往远些的地方看了看那些跑走了,又偷偷儿溜回来,远远的对着西陵犯花痴,对着我指指点点的人,这些人……该不会,是还不死心罢?呃,不对啊,怎朝着我指指点点了呢?还有,呃,那么明显的同情神色,是怎么个意思?!

天音宁可主子不要招惹麻烦,也不想要主子的这番夸奖。

夜天音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似是本能的想要牵我的手,却蓦地发现,这样不可礼数,忙收回了手去,尴尬的抿起了唇角,“‘十擂’就要开始了,听说,今年,有很珍奇的好东西被人拿了出来炫宝,再不过去,就该寻不到好位置了。”

珍奇的好东西?那还等什么!走罢!

一听有宝贝,我顿时便觉得自己眼睛亮了起来,抓着红宝石的一手挽了西陵的手臂,空闲的一手扯了霜的衣袖,就要往“十擂”的场地方向走,“赶紧,赶紧,我们去看宝贝!若是能达到那宝贝主人的要求,就可以把宝贝带回去了!快!快!”

唔……一路前行,经过那些之前跑掉的人近处时,我好像……听到了他们在说,呃……真可怜?

什么真可怜?我么?我……哪里可怜了?

我不解的眨了眨眼,扭头,看了看西陵和霜,呃……没揪错人啊,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就被人觉得,我是可怜了?刚刚,他们不还在盯着西陵眼冒绿光么?夜家的令牌,怎竟有这般大的威力,几个眨眼的工夫,就让人对他避之若疫了不说,还对我,泛起了同情?难不成……是夜天音这个坏东西捣了什么鬼,那夜家的令牌,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的那一类!

主子不要多想,夜家的令牌,从来,都只有那一种样式,主子现在看到的,百姓的态度,便是真实的,对夜家人的态度。

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夜天音浅笑着走来了我的近前,半俯下身子,凑来我的耳边,吐着暧昧的气息,柔声说道,“主子,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难道,我不该觉得奇怪么?

我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好奇,于理,夜家是罗羽的四大世家之一,不该是人人敬仰的存在么?就算,畏惧夜家的势力,不敢近前献殷勤,也该是……想尽了法子表现自个儿,以求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罢?怎都……这,也太不合常理了些!

主子觉得奇怪,是因为,主子还不够了解夜家。

夜天音苦笑着摇了摇头,快步上前,分开已经挤得黑压压的人群,给我开了一条小路出来通过,“来,走这边,挤在人群里容易气闷,到前面去,能看的清楚些。”

见夜天音不想再说,我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只打算着等回去了宫里,再寻机会找人问询,既然是出来玩儿的,就该玩儿的尽兴,那些会扰了兴致的事情,暂不提也罢,唔,他是夜宫里的人,寻常里,怕是也没机会出来玩儿的,今日巧遇,还要帮我处理麻烦,也……怪不容易的……待回去了,就从我刚刚得了的那些奖品里面,找一个什么出来,送给他当谢礼好了……

许是人群淹没了我们的身影,那些见了夜家令牌的人也没法儿再看见我们,我只觉得,之前环绕在我身边儿的那些让我不舒服目光不见了,心情,也重新变好了起来,恩,“十擂”,每赢一个擂主,便可拿到一个可以白吃白喝的令牌和一万两银子的比试,不知道,我们这……一,二,三,四,五……唔,算是六个人罢,能拿回来几个一万两?

想……参加?

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眼里已经在冒钱币形的金色小星星,夜天音有些意外的回转过了身来,微微低头,朝我看了过来,“对什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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