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风浮动,头顶的枝叶随风声哗哗作响。
偶尔有那么一两片落叶飘落下来,在空中漾起细小波纹。
秋千微晃,老人轻拍着时姜的肩,温声吐露,看着你和见浔好好的,我和你外公也就放心了。
时姜闭着的眼眸掀开一只,不解问:又关我外公什么事?
外婆苍老的指尖摸了摸时姜的脸颊,眼底哀叹一隐而去。
怕是现在不说,以后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更没有机会了。
老人声音缓缓,像是在诉说着许多年前的事,娓娓道着,你舅母是个势力、强势的,心眼多,你舅舅性子软,况且也不是我亲生的,是万万靠不住的。姜氏集团不是你大哥掌家,护不住你的,若有你爸爸妈妈在还好,偏偏他们去得早我和你外公也不能一辈子照顾着你,外公走了,我现在又病着,还得由你照顾着
你能依靠的,唯有你的丈夫。
你外公在你读书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早就相看未来的外孙女婿了,但没一个合你外公的眼缘。我上次走失的时候还是见浔这孩子帮忙找回来的。
时姜猛地瞪大眼,眼底涌过不解和茫然。
但更多的是惊讶。
老人笑着拍拍时姜的脑袋,继续说:你外公看人准,一准就瞧出了见浔那孩子对你有意思,
说到这儿,外婆眉眼间晕开笑意,早早的就把人扣住了,给你当老公。
时姜张了张嘴,胸口震动着数不清的情绪,凝结在一起,快要把她撑爆了。但心底却跟抹了蜜般的甜,凝滞半晌,也只是吐出了一句他都没跟我说过这些
那个下午,外婆和时姜说了好久好久的话。
就怕自己一觉醒来,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晚上吃饭,祁见浔没下楼。
想着让人多睡会儿,时姜也没去叫醒他。
听外婆说了那么多,时姜一时间心绪难平。
她不知道祁见浔七年前来过沪市帮她找外婆,也不知道他被外公扣下要他当她的老公。
细思极恐,明明那年外婆走失的时间是他正好要出国的那几天,所以,他是鸽了飞机专门来陪自己的吗。
她是有多忽视他啊!
竟然眼瞎到看不见有这么个大活人时时刻刻陪着自己。
时姜在床上打了个滚。
气自己心太大。
又愧对于祁见浔感情的付出。
滚到祁见浔身边,时姜抬眸盯着男人熟睡的眉眼,眉眼轮廓是那么平和,脸色有些白,唇色也白,眉心隐隐还泛着些倦意。
时姜往祁见浔怀里扎了扎,心底拧巴的难受,闷声道:对不起,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也不知道是你找回的外婆。
你这个傻子,怎么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