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齿间泻出一声短促的笑。
随后,他的手腕一使力,江千宁猝不及防地就被带进了他怀里,跌撞了一下,她险些左脚绊住右脚。
江千宁再三被惹恼,生气地喊他全名,俨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炸开毛的猫咪。
陈寄白轻轻地摸她的头,安抚着她,但温柔的表象不过坚持了五秒钟不到。
他拥她入怀,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在她耳畔厮缠,是一种就要拉出丝来的缠绵: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和我在一起?嗯?
什么时候也不能。江千宁艰难地维持着理智。她感觉她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
她推了一下他,测试着力道,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从他怀里挣脱。
他只有腿部受伤较重,现在还不能行,其他地方都好了很多也确实是看出来了,瞧,可把他给厉害的。若非如此,他现在也没法在这欺负她。
陈寄白迟疑一瞬,忽然启唇:我昏迷的时候听见了许多话,有人,好像是有同我许诺,等我醒来就如何?
江千宁倏然瞪大眼。
这、这也听见了?
这个人那时候到底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为什么这也能听见?
她真的要抓狂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对他说过的所有话,他全听见了?包括她因为太过着急害怕,而说出的那些、叫她现在想想都要掉一地鸡皮疙瘩的话?还有各种不经大脑就被她说出口的海誓山盟?
江千宁咬紧了唇,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合着他昏迷的时候就只闭了个眼睛,丝毫没影响大脑的转动?
还有这样的吗?
闻所未闻!
难不成人昏迷过去还分智商的?聪明的人,大脑就能不受影响地接着转?
陈寄白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人脸色变了又变。
先是变白,很快又变得通红了。
他自然是没听见什么话的。他只在快醒来时听见了宋时滢的那些话,在那之前,他的意识全是混沌与黑暗的。
这会儿这么说不过是想试着诈一诈她,因为他一直怀疑他在昏迷的时候她应当是有与他说很多话的,也应该是有和他做一些保证的,可她在他醒来后只字不提,还一点提的意思都没有,所以他就想看能不能诈出点儿什么来。
陈寄白原先这么做只是想逗逗她,可是这会儿见了她的反应,他改变了主意他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知道,她到底是同昏迷的他说了些什么?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瞧,不经意间的一瞥,竟发现她耳垂已然红透。陈寄白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忽然上前些许,轻咬住她的耳垂。
江千宁恍若触电,震惊地再次瞪大眼睨他,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
这已是她今晚不知多少次被他吓到了!
陈寄白今天真的很反常啊啊啊!没事咬咬咬她耳垂做什么!
他双臂紧紧地箍住她,不叫她走。
她退一步,他就追一步,她退一寸,他追一尺。甚至,大有她退一尺,他还要接着追一丈的阵仗。
江千宁挣扎着,我想回去了。
她的双颊充了血一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