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时,宿源眼角瞥见蜻蜓的方向,闪过一道淡金光辉,像教廷的神术。
下一刻有人接住宿源,关心问:“没事吧?”
“没事。”宿源在来人的帮助下重新站稳,“谢谢。”
这是今天来拜访他父母的客人,教廷的神眷者。
宿源问:“刚才是先生释放的神术?”
“是的。”客人点头道,“我看见的时候,你已经要摔倒,我来不及赶到,先用神术接了你一下。”
宿源左右张望,没再看见那只赤红色的蜻蜓。
蜻蜓藏在繁茂的植物间,心情低落。
红鸟的身体到达寿命极限,它换了具身体,都有翅膀,颜色也差不多,宿源的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大?
幸好宿源没有真的摔倒,脆弱的昆虫无法接住人类,它本要违反转生的原则,使用神术,注意到赶来的神眷者,便取消了神术。
神眷者来源于它,它认得每个神眷者,宿源面前的男性将近四十岁,是宿源的长辈,从各方面看,他帮助宿源,现在送宿源回屋的举动都毫无问题,但它有点不喜欢这样的画面。
虽然它见过无数关系更好的人类。
但宿源常年待在家,接触的陌生人很少。
也许是这样的画面太少见,它有些不习惯。
蜻蜓找到了解释的理由,在晚上宿源开窗时,飞进他的房间。
宿源正在伏案看书做笔记,注意到外面起风了,打开窗户呼吸下新鲜空气,看见中午吓到他的赤红蜻蜓,宿源手里的笔都掉了,连忙关窗,然而蜻蜓已经钻进来。宿源拿着手机,要叫仆人上来抓蜻蜓,却见熟悉的赤红色,停留在当年红鸟第一次推给他的药材上面,宿源不由一怔。
宿源的桌案摊满书与笔记,蜻蜓很快找出两个字,分别停留一下。
“是。”
“我。”
宿源不可置信问:“红鸟?”
蜻蜓的翅膀向下点了点,表示肯定。
想到红鸟的特殊,宿源惊讶过后,很快接受它换具身体活下来的事,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坐回桌前,可近距离面对蜻蜓,连昆虫的复眼都能看见,宿源的笑容僵了下,努力控制住内心的瑟缩,眼睫颤了颤,“你怎么连物种都换了?”
蜻蜓很难解释。
大型禽类的生活,它早已体验过,小型鸟类也体验得差不多,按计划轮到昆虫了。
得不到蜻蜓的解答,宿源也不再探究它的秘密。
蜻蜓的透明翅膀由深到浅泛着血色,翅根的颜色最深,到了翅膀尖端,红色微不可见。
灯光下,翅膀带有剔透感,除了漆黑的脉络,没有丝毫杂色,完美得像件艺术品,但宿源欣赏不来。
蜻蜓停在他面前,宿源开不了口赶它,自己悄然挪动椅子,拉开点距离。
宿源的动作幅度很小,蜻蜓注意到了。
当鸟类到后面,宿源就不愿意摸它,结果变成蜻蜓待遇更差,宿源都不愿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