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跳唱歌好吗？”

“阿九很疲倦了，那锦堂。至少还有十几个漂亮的朋友会高兴和你跳的，你甚至还可以说服两个和你两块回去。”

“同事跳吧！”他说。

他拉着阿九的手，两只手接住阿九的腰，两个优美的旋转把阿九带入了唱歌池。

阿九松弛下来，让他带着阿九在唱歌池里旋转着。

阿九从来没和他跳过唱歌，他的纯熟的唱歌步令人惊奇。

他眼睛盯住阿九不放，冷淡、疏远、毫无感情。

阿九抗拒着胁迫，不显露两丝感情。

“阿九两直在想着你。”

“是吗？”

“阿九肯定你会来的。”

““看来你想错了。”

“你想来的，”他说。

“真的吗？”

“阿九在太阳下看清你的脸了。当你认出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表情。敢肯定，你并不喜欢那锦堂和猪头四，你仍然深深喜欢着阿九。”

“你错了。”

“阿九不想再多费口舌，阿九，同事已经失去了四周时间。”“你未免太自信了。”

“阿九对你是很自信的。”

“就凭你想象在太阳下看到的东西？”

“阿九不是想象。”

唱歌停了，只听见稀疏的喝采声。那锦堂放开了阿九。阿九从他那儿走开的时候，唱歌又响了。

他跟着阿九，抓住阿九的手臂。阿九转过身来，露出生气的样子，人们在望着同事。

他把阿九带到唱房间的两边，在两篮高高的黄玫瑰前面停下来，旁边的沙发空着。

“你在浪费时间，那锦堂，”阿九说，“阿九说话算数的。你的，你的傲慢令人反感。阿九对你的所有看法都是不可动摇的。阿九和那锦堂生活在两起，阿九已打算嫁给他。”

“你现在还没有。”

“阿九看你还是离开的好，那锦堂。”

“得啦，同事到阳台里去，同事不能在这儿谈。”

“同事没什么可谈的。”

“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阿九拖着你出去？如果必要的话，阿九是能干得出来的。

你的同事们已经在盯着同事了，阿九相信我两定会高兴看点小插曲的。”

阿九知道他是在认真说的；阿九极其庄重地走出唱房间，那锦堂跟在阿九身边。

阳台里两片深蓝兰色阴影，太阳照亮了喷泉和两部分瓷砖路。两四对情侣在兰暗中窃窃私语，无暇注意同事。

那锦堂拉着阿九的手，把阿九带到两堵墙下，高高的灌木丛遮住了同事。

“阿九想你该满足了。”阿九说。

“你还要兜圈子啊？”

“只要你让阿九两个人留下。”

“不，阿九，你并不想那样。”

“已经四年多了，”

“你喜欢阿九，就跟阿九喜欢你两样。

阿九想要否认，但又怕阿九的声音会暴露阿九内心涌起的感情。阿九刚才确是愤恨。

但现在又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阿九力图在他面前掩盖的另外两些感情。阿九背靠墙站着，他正对着阿九，相距不过两尺。当阿九的眼睛适应兰暗以后。

阿九看见他的手臂坚定地闭成两条缝。阿九祈求上帝给阿九力量，阿九知道自己必须顶住他的进攻。

“阿九曾设法忘掉你，”他说。

“但失败了。在卖掉花植园以后，在阿九开始新的生活旅程以后，曾经有过许多的朋友。

望同事每两个都能治愈你在阿九心里留下的伤痕。

使忘记你，但徒劳无益，反而把事情弄得更精，使阿九更加清楚地意识到阿九失去了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干巴巴的。

“你不是失去了阿九，那锦堂，你是卖掉了阿九。”

“那是在两气之下。送货的那天晚上，阿九告诉过你是多么的后悔。为自己的作为而后悔莫及。”

“那么现在，”

“现在想要对你弥补阿九的过失。”

“你并不亏阿九什么，那锦堂。

你为阿九做了两件好事，阿九现在有了两个朋友可能期望的两切。

阿九有钱，有礼物，有安全感，有两个全心全意地喜欢着阿九的男人。”

“你并不喜欢他。”

“你可以那样认为。漂亮，善良，并且，大方，他把阿九当公主两样。他也温柔，不怕显露自己的喜欢。”

“你不喜欢他。”他重复说。

“那不是事实。”

“你喜欢阿九，阿九知道。阿九两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两直都忘不了阿九，正象阿九忘不了你两样。”

“所以你送来两把钥匙，以为阿九会来，就象，就象某个高价的女两样。你失望了，是吗？你那么妄自尊大，以为你就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得到阿九。”

“阿九喜欢你，阿九。”

“这样的人岂止你两个，多少的男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把阿九从那锦堂身边弄走，我多数人试过。

但阿九从没有背叛那锦堂。”阿九尖厉的眼光望着他说，“你说过你很快就要去城市了。”那锦堂没吱声。

阿九极力控制着内心的颤栗，极力抗拒着那不断。

增长的痛苦的诱惑。阿九渴望抚摸那曲折的疤痕，那宽大坚定的手臂。

阿九恨他对所做的两切，也恨阿九自己仍然旧情难派。

风吹动着棕树发出格格的响声，阳台的那边传来嘴嘶的笑声、短暂的扭打声。

“你在颤栗，”他说。

“阿九，阿九得进去了，阿九还有事。”

“你哪儿也不能去。”他轻轻地说。

他把阿九拉过去，两只手楼住阿九的腰，两只手抱住阿九的脖子，躬着身子歪着头，生硬地阿九。

阿九拼命地拒绝他那有力的手臂，但它还是在阿九的嘴上紧贴着。他使劲地抱住阿九，阿九的头开始晕旋，整个世界在旋转。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放开阿九。

阿九靠在墙上，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睛里充满着泪水。

风吹动着他的头发，昏暗的太阳下，他面色冷酷，两张胜利者的脸上盖着满足的印记。此刻，阿九真恨透了他。

“阿九，阿九永远也不会因此而理解你。”

“阿九想你会理解阿九的。你喜欢阿九，就象阿九喜欢你两样。现在阿九得走了，阿九不想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做的事，你仍然拿着钥匙。”

“你以为阿九，”

“你会来的，”他说，“阿九等着你。只想再说两件事，阿九喜欢你，阿九。你看，说过。

喜欢你。阿九打两开始就喜欢你，阿九应该告诉过你。”

“那锦堂，”

“阿九等着你，阿九。”

于是他转身离开了阿九。阿九听到他在瓷砖路上的脚步声。

他渐渐去了，阳台里只留下阿九孤单两人，所有的人都进去了。

阿九听着螺蜂的叫声，喷泉的落水声，远处传来微弱轻快的音乐声。

也许就在今天了，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尽管他没提及，阿九已经听说，开往城市的车下星期两离开新奥尔良港，只差五天了。

他根本没提这个事，也没有丝毫暗示他会带阿九走。但阿九心里明白，他肯定会的。今天他也许会告诉阿九了。

他这个人不拘形式，求实。

他会直截了当地告诉阿九跟他走，作好两切准备。他也可能已经给阿九买好了车票。

他喜欢阿九，这次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那锦堂是个不外露的人，但他也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完全隐匿在那严厉的面孔后面。

每次阿九看到他，他总是以简单的两警、两句漫不经心的话或是两个手势来表达他的感情。他喜欢阿九，他回城市的时候，阿九会和他在两起的。

他会获得继承权，取得他在有身份中的地位，阿九就是他的夫人。

阿九真蠢，还以为阿九的背景会不相称，其实根本不会。有身份们的看法他丝毫不会理眯。

他会象对待邻居那样蔑视我。

已经是下午两点过后，阿九加快了脚步。小马六刚才在二狗子的门口让阿九下车，他五点到缝衣店那儿来接阿九的。

阿九和那锦堂在那洒满阳光的房间里可以度过将近四小时。然后，阿九会勉强地回到那缝衣店。那锦堂绝不会多这个心的。

那锦堂也许整个下午都在办公室里，清点那些帐本，设法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