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聂容嘉的楼下,盛铭泽看她脸色依旧毫无血色,问道:“我送你上楼吧?”
聂容嘉摇头:“不用,都到楼下了,我又不是不能走路。”
“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没有人照顾,会出问题的。”盛铭泽坚持着,下车为聂容嘉打开车门。
虽然他也不会照顾人,不过在旁边看护一下她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好吧。”聂容嘉说完,从车上走下来。
刚走进楼下大厅,电梯门还没打开,她的脑门儿突然一凉。
不行,连祈还在她家里!
天啊,折腾了一晚上,她又把连祈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夜没睡的昏沉困意都被瞬间驱散了。
“不行!”聂容嘉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盛铭泽面前,说道,“那个,我,我家最近没找保洁上门打扫,太乱了,下次吧,下次我再请你上去。”
盛铭泽失笑,聂容嘉是不是熬夜把脑子给熬坏了?
她家乱成什么样,他没见过?
想当初,他第一次获准进入聂容嘉的“闺房”,就早已经见识了聂容嘉的超强破坏力。
那会儿她还在一个90年代的居民楼里租房子住,整套房子狭窄到两个人站在里面都嫌拥挤,她的衣服鞋子、案卷材料和书籍杂志还扔的满地都是,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当时的聂容嘉一边尴尬地笑着捡起来地上乱七八糟的文件,把衣服团成一团往衣柜里乱塞,一边嘴上念叨着:“大女人不拘小节嘛哈哈哈哈。”
明明脸都尴尬得通红,还要嘴硬。
她弯腰去捡地上的材料时,T恤的边缘卷了上去,露出一小截白到发亮的纤细腰肢,和隐约的股沟。
视线所及,盛铭泽顿时口干舌燥了起来。
记忆里,那也是一个这样的夏天。
回忆里聂容嘉笑意盈盈的双眼和面前聂容嘉略显疲惫的眼神重迭在一起,他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律师这个工作,还真是害人不浅。
“别争了,都走到这里了,我送你上楼。”
“哎呀我都说了不用了!”聂容嘉实在担心连祈跟盛铭泽撞见,连口气都是掩饰不住的着急。
她回头看了一眼电梯上显示的数字,正在一层一层地往下走。
怎么这么慢啊!
虽然说盛铭泽管不着她家里住着什么人,但是连祈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不要碰到比较好吧?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
电梯门开了,一个聂容嘉目前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了出来。
救命。
还是撞到一起了。
怎么下楼的人,偏偏是连祈?他怎么非要选在现在下楼?
“姐姐?”盛铭泽当然不会错过聂容嘉仿佛被捉奸在床的紧张表情。
他的眼神,与聂容嘉身后的连祈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神略微一交汇,就错开了。
难怪她今天突然这么反常地不肯让他上楼。
这个聂容嘉,到底欠了多少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