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玺默默加了碗筷,识趣退了。折雪殿一向深静,如今更静,四下里只闻山雨前风声和滚滚闷雷徘徊于天际。
全程无话。直至碗落箸歇。
我在禁足,说了不许探视,你还来。
不许探视是我说的。自然就不包括我。
天子之理。
是想说天子蛮横吧。
阮雪音不言,算是默认。
不蛮横如何保你在折雪殿。他继续。
疑罪从无。目前为止能定的罪,不过那箱子药。阮雪音道,发落个禁足,也算合理,不叫蛮横。
你倒云淡风轻。
对不起。
顾星朗表情滞了滞,什么?
未同你商量,当着满殿朝臣提凤凰泣和大花香水兰,尤其后者。实在不该。稍有差池,她顿住。
往下说。
稍有差池,或引国战。
这般有数,你还是说了。顾星朗语气难明,我一直以为竞庭歌赌性大。不想竟乃师门传承。要紧时刻,你也是个赌徒。
她不敢。她没这个胆魄。自然是说上官妧。
是啊。一个人应对凤凰泣和大花香水兰事破,哪怕真相未定、可以狡辩,顾星朗沉声,鸣銮殿上,举国臣工听着,无论怎样后果,她都承担不起。
很可能就此坏了苍梧城所有盘算。
所以是一场必赢之赌。阮雪音抬眼看他,你也不要太怪我。
你还怕我怪?
怕。不怕别人怪,只怕你怪。
顾星朗忽有些硬气不下去。对着一桌残羹冷炙,说这些哄人的话做什么。
阮雪音心想此为实话,并不是哄。
换个地方。他干咳,起身往寝殿去。
君,君上都进去了,夫人您这是
云玺候在厅外,眼见只出来了一个,半晌再没动静,犹犹豫豫挪进厅中瞧,果见阮雪音还呆在桌边。
我不是在禁足么?
云玺反应半刻此话,不确定道:您禁足,跟君上留不留宿没关系吧?您不能出去,他可以照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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