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干的?
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莫过于呼衍乐和伊丹珠。
伊丹珠这两日估计正在为头曼按兵不动着急上火,思虑对策,一时半会应抽不出精力来干这等事。
那么仅剩下的那个便很好猜了。
想起那天从北大营回来时,呼衍乐在她身后扬着鞭子,已显露出索她性命的意思。
兰佩无奈地轻吁一声。
终究,她还是如前世那般,卷入了呼衍乐与冒顿的孽缘。
甚至因为她至今未能出嫁,还卷入地更早,更深。
成为了呼衍乐于这世上最痛恨之人。
如今前线战事正酣,她没有证据,既不能一口咬定是呼衍乐所为,也不能声张自己帐中被人投蛇,不然以她父亲的脾气,定会把这整个单于庭掀个底掉。
如若查不出是何人所为倒也罢了,就怕呼衍乐办事水平太次,不用两下就被查出是幕后主使,到那时父亲又要如何处置?
如若父亲定要追究,就摆明了与休屠王和呼延黎公开决裂,万一,兰佩想,如果万一呼衍乐站出来倒打一耙,说她与太子旧情难断,蓄意破坏太子与大阏氏的婚姻,再找出几个北大营看门的小卒出来佐证一下,她岂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如此一闹,届时前线便很有可能得到消息,对于正在前线领兵的太子来说,无异于后院起火,实在无这必要。
况且,万幸咬伤她的不是毒蛇,此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此半吊着不出声,没准还会让呼衍乐做贼心虚,自乱阵脚。
正想着,阿诺已经端来了清水,兰佩迅速凛回神,接过那把已在火上烤过的径路刀,先用清水反复冲洗伤口,然后死咬住一块绢帕,将伤腿抬高,对着咬伤的红圈割开一个十字,挤出里面的污血。
这是她前世在东胡向一个侍奴学会的,如果被毒蛇咬伤的应急处理办法。
即便那蛇没毒,放一放污血总没有坏处。
现如今,若想保命,只能对自己狠些。
见小主惨白了一张脸,竟然对着自己下刀,阿诺简直看傻了,她不敢吱声,使劲吸溜着鼻子憋住哭,小心翼翼地帮小主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点点细汗,脸上的表情,简直比那刀割在自己肉上还疼。
挤出污血后,兰佩再次用清水冲洗伤口,然后抹了些普通的创伤药,包扎好伤口,这才对阿诺说:此事断不可声张。你现在去找巫医要一些雄黄,拿一袋金叶封住他的嘴,然后将雄黄围着我的毡帐撒一圈,我今晚先在你这将就一宿,明早那些蛇自然就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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