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都走!
休屠王咬牙道:回去给你们的大单于送信,他的大阏氏现在我手上,若想她活命,叫他撤了那些追捕我呼衍族的士兵,放我呼衍部族人一条生路,待我及族人入东胡殴脱地,自会将她送回。
他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此刻正被他紧紧束在胸前的兰佩,又道:如若不然,请他去殴脱地为他的大阏氏收尸吧!
说完,休屠王毫不怜惜地将兰佩拉上一匹战马与他同骑。
离开前,他狠狠拽下她头上的那只金鹿簪扔进雪地,兰佩的一头青丝自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披散下来,马蹄踏着她脖颈间渗出的滴滴血点,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
一路跟来奉命保护大阏氏的侍卒们全无防备,伤亡惨重,当看到大阏氏的鲜血顺着匕首滴入皑皑白雪,他们知道休屠王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而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稍有一点逾越的动作,便立时要了大阏氏的命。
眼看着休屠王把人劫走,剩下的侍卒迅速分为两队,一队远远跟着休屠王的方向伺机救出大阏氏,一队则立即回单于庭报信......
金帐内,雪后自窗牖射进的银白色光束穿过冒顿坚毅的侧脸,打在拓陀肩披的重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说罢。冒顿遣走左右,对拓陀道。
臣领兵连夜朝西追寻,在距离单于庭不远的疏林草原找到了这个。
拓陀说着递给冒顿一把羊首青铜匕,冒顿认得,那曾是呼衍逐侯随身佩戴使用之物。
冒顿接过青铜匕,拓陀接着道:他们于此地之后便失了踪迹。据臣推测,应是呼衍逐侯与呼衍黎分道而行,慌忙间遗失。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如今应就在单于庭附近。
见冒顿沉默不语,拓陀又补充道:臣已加派人手兵分两路搜寻,将包围圈缩小至疏林草原与单于庭的交界处
拓陀说完等了一阵,冒顿方才摩挲着手中的青铜匕缓缓开口道:休屠王如此和孤玩猫捉鼠,是为何?
试探他的狠辣,挑战他的耐心,还是,另有他图?
这倒是一路只顾着捉人的拓陀不曾想,也没有精力去想的。
如今细想,昨夜林中雪大,凭呼衍逐侯的能力,如果想逃,完全可以遁逃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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