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断肠的那一种。
因她想起,他娶第一个大阏氏呼衍乐那晚,是如何喝酒喝到差点送了命去的。
还,放着新人暖帐不闻不问,强吻了她。
大婚之夜都能那样,这不过新婚前夜,于他又有何禁忌可言。
自己失言,倒像有意提醒他历历过往,往疤上撒盐。
他停下手里动作,转过头来定定看她,那眼神,如同凌迟的刀,报复似的一层层剥她的衣服,皮肉,要看她的真心。
兰佩被他看得心眺紊乱,心想以他现在这般状态,想要把话说开定是没可能,遂稳住心跳,看似波澜不惊地淡声道:大王若无别的事,臣妾便先告退了,婚服我留给拓陀,大王明日好穿。
说完转身欲走。谁知前脚刚迈,耳边只听咻得一声脆响,便被一支皮鞭拴住了脚踝,那皮鞭向后发力,她立时重心不稳,被绊得直挺挺向后倒去,未等口中惊呼出声,整个人已被他接住,揽入怀中。
紧跟着,他一个翻身,便如醉酒那晚重现,在这无人的山冈之上,将她压于身下。
你就那么急着,把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
男人的酒气喷在她脸上,深棕色的双瞳锁着她惨白的一张小脸,释放出的危险信号,甚至比他娶呼衍乐的那晚更甚。
兰佩吞咽口水的小动作暴露了此刻的紧张无措,说出的话却是半点也不怕死:是大王要娶别的女人,臣妾又如何拦得住!
冒顿微微一怔,旋即竟不屑地笑了,问她:你拦了吗?
兰佩气他得便宜卖乖,嘴硬:徒劳的事臣妾从不做!
这个女人,实是他活到二十又五,最难对付之首。
不断挑战他的底线,一次次得逞,而他,每每入她圈套气急败坏,越陷越深。
譬如此刻,他恼她连日来对自己纳娶二阏氏不以为意,乐见其成的态度,恼她自那晚醉酒之后,明知道他夜宿帐中,事后也没来找他。
如果她想找他,不管他去了哪里,哪怕他在母阏氏的墓冢前,她也能找得到。
然而最可恨的是她此刻突然屁颠颠找来的理由,竟是要给他送婚服!!
冒顿恨得咬牙,又拿她毫无办法,唯一能够占据上风,显他王者之姿的,也只有那一回事了。
于是,一番攻城略地的强吻落上她的唇瓣,兰佩唔了一声把头偏开,被他大力捏住下巴,又将脸扳了回来。
那力道之大,几欲将她的下巴捏碎,兰佩痛呼出声,嘴一张,便被他的舌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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