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话却不能对他说?
冒顿被他这种看似大义凛然的态度激怒,呵斥道:你以为孤不会责罚你吗?!
赵实埋首,惶恐道:为臣此次擅自调兵,虽初心是为了守住匈奴国门,为了奢延城中芸芸百姓,为了替大单于分忧,但确也暗藏私心,大单于如何责罚都不为过,为臣甘愿受罚,绝无二话。
冒顿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认了,冷冷暼了他一眼:哦?你藏了什么私心?
赵实眼眸低垂,将早已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舍妹赵绮上回为救大阏氏身受重伤,大阏氏过意不去,邀赵绮来奢延城右贤王府小住,并让巫医为其医治,已有近两月。当日为臣得知月氏大军攻城,想到赵绮就在奢延城中,大病未愈,行动不便,一时心急如焚,只想尽快赶来救人,此乃赵某私心,若有半点隐瞒,天诛地灭。
冒顿微微眯了眯眼。
赵绮如今也在右贤王府中?
他来了这些日,虽未见到赵绮,但知赵实绝不敢凭空捏造此事,况且以兰佩的性子,请赵绮来府中住一阵,顺便让鞠婼为其医治,也是正常。
冒顿唇线紧抿,心中暗自犹疑,难道赵实急着赶来救人,是因为赵绮的缘故?
他知赵实对这个妹妹极是上心,这些年不管去哪,都将赵绮带在身边,这次许是抹不开大阏氏的面子,将赵实送到奢延城,没成想遭遇这一场祸事,赵实当时急着赶来救人,也是情理之中。
将心比心,他当时疯了似的赶来奢延城,除了解围城之危,不也暗藏私心么。
除了担心兰佩,还有他自出发之时便暗下决心,一定要比赵实早一步到。他的女人,这次必须由他来救!
他便被这不可言说的胜负欲驱使着,终于早了赵实一步,赶到了奢延城。
冒顿的神色晦暗不明,语气仍是生硬:既如此,你在给孤密报中为何不明说?
赵实犹豫片刻,没什么底气地说:因为大单于若是信任为臣,为臣的私心便不足向大单于道。
冒顿脸色一黯,反诘道:听你这意思,是怨怪孤这个大单于不信任你了?
赵实慌忙叩首,解释道:为臣不敢。自古家国一体,无国则无家。为臣能有今日,全仰仗大单于信任,此次为臣擅自调兵,未对解奢延城之围起到任何实质作用,白白消耗两万骑兵千里奔袭,此等军事误判,罪责全在为臣,为臣还是那句话,无论大单于如何责罚,为臣都甘愿受罚,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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