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服躺在他怀中,攥着他结实的臂弯以免自己沉下去,声音柔媚似水:这桶太大了。
冒顿知她不会游泳,不仅不会,还十分怕水,大掌抚着她的秀发,笑道:这不是给你一人泡汤用的。
兰佩耳根一红,听见他在耳边又道:待到茏城建好,我专门为你建个汤池,要有......他想了想,说:如今金帐这么大。
兰佩噗嗤一声笑了:你想让我做个魅惑君王人神共愤的红颜祸水吗?
冒顿伸手在她细肉上夹了一下,不满地啧了声,道:你应说,君王此生只得你一良人,用情如此专一而终,必将传为一段千古佳话。
兰佩一听良人二字,脸色倏地变了,訾讥道:妾不敢。
冒顿听出她语气不悦,将她的脸朝自己面前一掰,道:有何不敢?
兰佩略一使劲,精致滑腻的下颌从他手中挣脱,轻哼了声,不再说话。
冒顿察觉出她神色古怪,蹙眉问:怎的了?
见她的一张小脸被热气蒸熏的通红,鼓着腮帮就是不说话,冒顿干脆抱着她抵在桶边,盯着她半垂的眼帘,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逼迫她直视自己,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说。
兰佩并不想在云尕的事上与他纠缠,可心中那道坎过不去,抿了抿唇,她涩然道:有人早已认定你就是此生良人,何必又来招我......
她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听得冒顿一头雾水,他压下心头焦躁,单眉一挑:你何意?可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大单于耐心有限,兰佩不想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直说道:你走后,有个自称月氏王小女儿,名叫云尕的女子来找过我,说她曾在月氏救过你,被逐出月氏无家可归,因你先前曾放了她,故来求我收留,愿此生为奴为婢,侍奉大单于。
冒顿当是何事,原来是那个云尕。一颗悬着的心随即稳稳放下,玩味地看着兰佩一脸酸涩,忍住心中暗喜,神色凛然道:你是如何答复的?
兰佩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没来由地一愣,原本已经想好的话说出来竟没什么底气了:我如何答复?你既没收留她,我自然不能擅自做主,她对你虽有救命之恩,可对我却是杀父仇人之女,我怎可能将她留在身边!遂将她送走了。
冒顿唇角一抿:那不就得了,你还介意什么?
兰佩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噎,一个你字吐了一半,又被她咽了回去,没好气道:泡太久了,我头晕,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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