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婼站在一侧,小声对兰佩说。
兰佩一颗揪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问鞠婼:大王呢,大王知道了吗?
大王知道。欢儿退热后大王才走的,应是去了金帐,临走时还特意叮嘱,不许叨扰大阏氏休息,故而奴才未敢向您禀报。
欢儿病了这些天,还是第一次喝奶,兰佩看着儿子认真而又执着的样子,鼻头微酸,几欲喜极而泣。
一滴泪还在眼眶中打着转,只听见帐外一阵骚动,紧跟着,去庖厨取食的小狄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见大阏氏也在,立时怔了一下。
兰佩看出她欲言又止,不解道:怎的了?外面闹哄哄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狄这才说出她刚听来的消息:奴听说,大单于又要领兵打仗了!
兰佩眉头微蹙:可说了何时动身?
小狄道:奴不知,听说大单于已经在清点兵马了。
这次从奢延城回来,冒顿曾对她说过,以后领兵打仗也会带她同行。此次欢儿大病未愈,兰佩知道,冒顿应是不会带她和欢儿同去,为了不打扰她休息,他甚至极有可能就直接这么领兵走了也未可知。
思及此,兰佩匆忙转身掀起帐帘,还未等跨出步去,便与推门而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男人果然已经一身明盔亮甲,头戴兽纹兜鍪,双臂挂吞兽披膊,胸前嵌金龙纹铠甲撞得兰佩鼻头一酸。她自那熟悉的生铁味道中仰头,看着他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明昳无俦的俊逸面庞,压住心头悸动,道:我正要去找你。
冒顿走进毡房带上房门,俊挺高大的身影罩在她面前,双手攥着她纤细的手腕,看着她关切道:你好些了吗?
兰佩此刻并不想在自己身上花时间,点了点头,焦急问他:你是又要去打仗了吗?
冒顿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低低应了声:嗯。再来看眼你和儿子,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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