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佩嘶了一声,一边抽腿一边说:你轻点!
冒顿放下她的这条腿,抬起另一条,一手攥着她纤细的脚踝,一手接续捏她的小腿肚,假意威胁道:你再不说,我便收回刚才的话。
兰佩急道:哎哎哎,我说我说。
想了想,一时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吱唔了一阵,她忽而用手捧住他的脸,道:夫君你看着我。
冒顿狐疑与她对视,怕是她又要给自己下套,带着些戒备神色:作甚?
兰佩手心覆着层细汗,贴在他的面颊上,温凉,冒顿望向她的眼底,眸色已不觉加深一层,听她如对自己下蛊,柔声道:夫君少时与我青梅竹马,订下婚约,后你虽人在月氏,日夜思我念我,从不曾负我,而我,因不愿改嫁他人,亦不惜以命相博,夫君与我,可谓情投意合,缔结出这段美满良缘。
冒顿听她声如淙淙石泉,不疾不徐自他心尖流过,又见她眼中漾着万千风情,直勾得他滚了滚喉结,艰难定住脑中仅存的一丝清明,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兰佩巧笑倩兮,耸了耸肩,道:这便是两情相悦的好处!妾是想,求大单于应下一门两情相悦的亲事。
冒顿当是何事,让她自吃了苦,又兜绕这么大一圈,不过是想让他赐婚,还是门两情相悦的婚事,未曾多想,当即应道:这有何难?孤答应你便是!
兰佩没想到他竟应得这般痛快,惊诧道:当真?
冒顿笃定点头:当真。
兰佩拿手指戳了戳他脸,莞尔道:大王也不问问,是谁的亲事?
冒顿虽不甚关心,还是由着她的话问了句:谁?
兰佩道:便是我的哥哥,兰儋。
冒顿这才稍稍起了些兴致,唇角一扬,道:哦?兰儋那小子有意中人了?
兰佩用力一点头:嗯!便是赵实的胞妹,赵绮。
冒顿:......
男人脸上带笑的表情僵住,四下一瞬安静下来。
兰佩瞥见他乌云密布的脸色,缩回手心,虽心中打鼓,仍没什么底气地强调:你刚刚答应了我的。
冒顿放下她的腿,定定看着她,似是连呼吸都静止了,默了半晌,方冷冷道:你也知道我不会同意,所以故意设下这个套,诱我自投罗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