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糖万事皆可放过,青陆呜咽了几声,顺手牵起了大将军的袍角,在自己脸上擦了一把。
这样草草的一擦,涕泪依旧挂在脸上,辛长星舒了一口气,自怀中掏出了一方棉帕,为她擦了擦眼泪和鼻涕。
青陆手被压的久了,此刻便有些麻,她变本加厉,把两只手举起来,伸在了大将军的眼前。
劳您驾,再拉我一把,她嘴巴里有糖,说的就含含糊糊的,成吗?
她这样的滚刀肉,实在是又可怜又好笑。
到底还是像抱孩子一样,把她从地上拎起来,于是这小兵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垂着脑袋吃糖。
您霸着标下的命根子,就不怕标下赖上您吗?她理智回还,到底还惦记着自己的玉净瓶,一抽一抽地问他。
将一个正哭着的人哄好,那是件多有成就的事儿啊?辛长星回到桌案前坐下,觉得日后若是有了孩子,那一定也会哄了。
灯色溶溶,照着这小兵无赖的嘴脸,辛长星没来由的想笑。
快来赖上我吧,正愁着一时没有借口留她下来呐。
你是本将的小旗,赖着又何妨。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手边的瓷盒,懒声道,糖管够。
真是意外之喜呀,青陆抹了抹眼泪,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大将军的桌案边,默默地坐了下来。
辛长星手指轻推,将瓷盒推在了她的眼前。
小心坏牙。他叮嘱了一句。
青陆欣喜若狂,将瓷盒捧在了手里。
她好多好多年没有吃过糖了,便是牙全坏了,都没关系。
那玉净瓶可以还你,不过辛长星唇畔牵了一丝笑,望住了眼前这个毛茸茸的姑娘,窦方儿害了病,你来顶他几日。
他笑了一笑,有些张狂的好看。
我这里有糖。
青陆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是。
又能要回来自己的玉净瓶,还能吃上糖,这不是一本万利的事儿么?
她托着腮点头的样子实在可爱,离得近了,能瞧见她羊脂玉一般柔腻的面庞上,轻轻软软的绒毛。
真奇怪,他是头一次发现女孩子的美,天真又稚嫩,和软又鲜润。
可还有好多事要追究呢,他垂下眼睛,往身后的迎枕上靠去,宽大明衣被手臂牵动,露出了好看的锁骨。
郑小旗,你身上有很多的秘密。年轻的大将军眸中,倒映了一个甜蜜蜜的小人,金色的芒闪动,令他多了些许少年的清洌之气,为何代兄从军,为何有这般贵重的玉器
为何女扮男装,又为何能让他子时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