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相接,辛长星知道她在打量他,他的手指忽地便顿了一下,心里像有小鹿在蹦跶,一下一下地撞的厉害,悸动快要将他的心脏给麻痹了。
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中风了。
上下刷刷,她的小舌动来动去不安分,辛长星心头撞撞,快要无法呼吸。
他放手,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自己来,别懒。
青陆莫名其妙地抓住了骨头刷的把,无比冤枉地看着大将军坐在一旁看起书的身影。
不是您要为标下擦牙的吗?又指鹿为马说我懒。
抓着骨头刷和口杯跳出了帐,青陆喜滋滋地在外头擦牙,看来这骨头刷和口杯全归她了!
看来要多多亲近大将军才是,人家手指缝里头漏下的,就够她美滋滋一阵儿了。
擦完了牙,又去漱了口净了手,青陆打算进账中收拾糖罐子,打包打包带回伙房,结果一进去,就瞧见大将军的桌案上,堆叠的整整齐齐的糖罐子旁,小小的玉净瓶静静地躺在上面。
天爷,大将军今儿是怎么了,是要将所有的善心一起发给她了吗?
她忽地有些鼻酸,慢慢儿地挪过去,趴在了案桌上,小心翼翼地把玉净瓶拿了起来。
咦,好像有些不对劲,她的玉净瓶原本是由一根红绳栓着的,如今却变成了一条细细的金线。
她愕着双目看向大将军,颤抖了一下,大将军,这是标下的玉净瓶么?
辛长星垂目看了一眼,嗯了一声。
一股悲怆的情绪涌上了心头,青陆忽地就哽噎起来,原来的那条红绳儿呢?
辛长星放下书卷,看到了她满眼的水气,忽地便有些慌乱。
怎么了?
青陆将玉净瓶紧紧地握在手里,一霎儿便哭出声来,可又不敢真的嚎啕,一只手捂着嘴,抽泣着看着他。
您怎么能乱动标下的物件儿,原来是什么样就得是什么样,动了一分一毫那就不是原来那样您怎么能这么坏呢。
她小声儿地啜泣着,觉得天快要塌下来了。
玉净瓶是她唯一找家的凭证,缺个角换根绳儿,那都同原来不一样了,她的亲人认不出来了该怎么办
辛长星面上波澜不起,可内心已然慌了,他将书卷放在了案桌上,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说你别哭,红绳儿我一定会派人寻回来,他想为她擦一擦泪,说一声对不住,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小小的姑娘双手捂住了嘴,小声儿的啜泣着,肩膀耸动,哭的悄无声息,可在辛长星的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心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