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举动虽然不合礼数,可这毕竟是家宴,倒也无甚大碍。
皇帝见那杯酒最终还是被谢容姝喝下,自是不会计较那么多。
不错,六郎这样子,倒是有朕当年的风采。
皇帝脸上重又挂上慈和的笑意,唏嘘道:看来宁王夫妇果然恩爱,若皇后在天之灵知道,也该欣慰了。
楚渊听见皇帝口中提及皇后,凤眸微垂,箍在谢容姝腰侧的手,不觉加重了几分。
因着两人距离实在太近,谢容姝明显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不由得伸手覆上了他的手,以示安慰。
两人你来我往的小动作,被在场的女眷们看在眼里,落在谢容姝脸上的目光,不约而同带上了三分轻蔑,七分嫉妒。
场面也因着众人的窃窃私语,而再度活络过来。
果然是狐媚子,竟勾得宁王当众做出这等不雅举动,难怪太后只见她一面就不喜欢她。
嘁,这算什么,皇上年轻那会儿,比宁王殿下可荒唐得多呢。
只要能讨得夫君欢心,还能被夫君这般不顾名声地宠着,就算被骂声狐媚子,也值了啊。
此时此刻的谢容姝,已经根本无暇在意那些人都在谈论什么,她全副的身心,全都放在了楚渊身上。
她在脑中一遍遍回忆着方才的一幕,心底升起大大的谜团。
高公公送来的酒为什么会有毒?
若酒里有毒,那方才楚渊的举动,岂不是和她一起,双双饮了毒酒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谢容姝坐立难安。
她屡次朝楚渊投去询问的目光,都被他似醉非醉的凤眸轻轻一瞥,挡了回来。
在皇帝有意无意的暗示之下,肃王、桓王和在场其他几个年轻一点的宗亲,皆走到他们桌前,轮番朝楚渊敬酒。
楚渊来者不拒,喝得十分痛快。
只是几轮下来,身子便开始摇摇晃晃,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尽管如此,他的手臂始终占有欲十足的,紧箍在谢容姝腰侧,牢牢握着她的手,让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贵妃见状,便再没开口让谢容姝饮酒。
好在皇帝并未像他说的那样要喝到不醉不归,只小坐一会儿便摆驾回了太极殿。
皇帝前脚刚走,楚渊便开始醉醺醺得借酒发疯:来,三哥、五哥、七弟,听父皇的,今夜咱们不醉不归,来人,把本王的剑拿来,本王要舞剑给哥哥弟弟们助兴!
此话一出,场面开始乱了起来。
尤其是肃、桓二王,听见楚渊要拿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个干净。
大周朝谁人不知,宁王楚渊的剑下,从来没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