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兴苦笑。
我佯装败退,带人离开西疆,退守连城,只等着楚德登基,允我当年之事。好不容易等到一年以后楚德登基,我悄悄进京,见了你娘,方才得知姜家根本就不知道此事,非但如此,楚德知道我来了京城,还派出影卫诛杀我,我何曾想过当年堂堂的魏王殿下,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今上固然是小人,你也好不到哪去。
楚渊面无表情地道:你心知忠毅侯满门忠烈,不会将唯一的女儿嫁给番邦之人,所以才会在今上抛出亲事作饵时,妄图让今上登基以后用皇命迫姜家就范。可你却不曾想过,倘若今上当真信守承诺,将姜莲许配给你,姜家要如何自处,史书又该怎么写今上?这种不切实际的允诺,随便动脑子想想,都不该相信。
穆元兴被说中心事,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臭小子,莫要说大话,若换做是你,说不定你还没老子做的好!
楚渊嘲弄地朝他勾了勾唇:比不比的过你,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点,你所谓的两情相悦,定是你隐藏身份骗来的,姜莲若知道真相,必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这话再次戳中穆元兴的痛处,他痛心地道:你说的没错,阿莲得知我真实身份以后,尽管她已经等了我两年,却毅然决然斩断情丝,发誓同我老死不再相见,很快,她便听从姜家的安排,嫁给了谢严。
作为姜家女儿,就算心中再喜欢,也绝不会与外敌有任何瓜葛,否则一旦被人发现私通外敌,便等同于拉着整个姜家陪葬。
换作是谢容姝,也会选择一刀两断。
既然你们已在阿娘大婚之前一刀两断,穆昭凤又为何会下毒害我娘?谢容姝疑惑地问。
穆元兴的眼底尽是冷厉阴鸷之色。
我离开京城以后,在蛮夷巷仍留有暗哨,时刻关注着阿莲的状况。得知她胎像不稳,我便派了巫医登门为她诊治,没想到被穆昭凤得知,暗中害了阿莲性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阿莲是死于玉芽之毒,才猜出来是穆昭凤下的手。我至今都不明白,她为何要杀了阿莲。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寻找穆昭凤的下落,却一无所获,直到前几日,我听闻穆昭凤派人开启大巫的密室,取走了大巫留下的几味秘药,才知道她还活着。
秘药?谢容姝敏锐地问道:什么秘药?
经过此番穆雪薇昏迷之事,谢容姝对于这个早已逝世的大巫,最大的印象便是精通毒理。
穆元兴抬眸看了谢容姝一眼:大巫最擅制毒,大巫留下的秘药,皆是毒药。玉露、玉芽和玉殒,便是出自大巫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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