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小路两边花团锦簇芳香沁鼻,让人闻之动容,心情愉悦舒畅。
虞岁桉的心情也是难得的轻松。
一切都结束了。
顾承允两辈子为了那个万人之上的宝座算尽心机,为了那个位置泯灭人性,对身边之人极尽利用,手刃有亲缘血脉的亲兄弟,斩杀了自己的父亲,利用前世的自己。
但是两世皆是不的人所愿,最后登上那个位置的人终究不是他。
泼天权势叫人迷眼,也是造化弄人,顾承允平生最想要得到的偏得不到,顾淮景推脱从未对那个位置有过丝毫想法,最后却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她百无聊连脑子里胡乱想些东西,不过之前如何,再怎么感怀伤时,总归已经是过眼云烟,还是眼下最重要。
虞岁桉想,直起身子生了个懒腰,在这儿坐的时间久了,腰有些酸痛。
不过这登基大典怎的还没有结束,她还等着一会儿当面给顾淮景道喜,知道登基大典繁琐还专门算了时辰出来等着,结果还是等这么久。
也许是有别的什么事情,她想,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润润嗓子。忽的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虞岁桉惊喜回头。
顾余将军。来人竟然不是顾淮景,而是郁珩的舅舅余晁。
虞岁桉很早便听说过这位舅舅的大名,家世显赫,年少成名,顺理成章继承家父爵位,成为靖湘王府新一代的主人,手握重兵,多年来驻守边疆,驰骋沙场多年,为大周安定立下不世之功。
这些赫赫威名如雷贯耳,虞岁桉赶忙起身行礼:余将军。
余晁看到虞岁桉行礼,很是欣慰,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余晁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顾自坐到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桌上的一个点心塞进嘴里,虞岁桉得了命令,便起身站着。
余晁吃了一块,塞得满嘴,侧头看虞岁桉还傻站着,心下立刻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
他咽下口中食物,啧啧称奇:小姑娘礼数真周全,方才行礼行的就标准,我喜欢。不想那个郁珩,见了长辈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余晁说起郁珩腮帮子鼓鼓的,看来平时是真的没有被郁珩少气,下一刻目光转到虞岁桉又变得柔和:怎么不坐,是觉得本将军长得凶神恶煞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虞岁桉原本不坐,是觉得长辈在场,自己没有吩咐便一同落座不太好。此刻听到余晁这样说,连连否认。
不是不是,余将军丰神俊朗,面容坚毅。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您是长辈,我作为小辈和您同坐是否不太妥当?
余晁嘴上说郁珩不懂礼数没大没小,其实他自己常年在军营中,很少在京城混迹,对于这些个规矩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