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见好就收,思量一番后微微点头,如此也可。
她其实明白,如若云在鹤坚持护着蒲池,而蒲池又不让步,那最后妥协的只能是她自己,像是看透了蒲池的小心思,又补上一句,为了防止你再翻墙出去,我每日隔时会遣人去看看你是否还在王府。
晚膳如蒲池所料,不欢而散。
云在鹤回去时一路都闷声不言。
雨愈来愈大,灯笼暖光照亮丝丝缕缕的雨线。
王爷,生气啦?
没有。
四方武馆交给喜双打理我也很放心的。
那你自己呢?
我啊就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手痒了就找你的影卫打打架。
凑近了,借着前边盏灯的光亮,才发觉他脸色泛着薄红,回想起他方才喝了清酒,心下微惑,他不过喝了一杯,怎么这么上头。
我不爱喝酒。他感受到她的目光,咕囔的言语解清了她的疑惑。
酒劲上来了,眼也连着迷离。
最后,云在鹤整个人靠在蒲池身上,呼出的气息带着酒的清香。
有随行的婢女来扶,他甩袖挥走。
连午雨要搀着他的左侧,都被一脚踹开。
幸亏蒲池习武,气力大,不然就得两人双双倒地了。
雨下的淅沥沥,喜双和荔盈跟在后头撑着两把大伞,遮挡廊下劈进来的斜雨。
但到了沁竹院,她和云在鹤身上仍湿了大半,他实在太折腾了,步子跟蛇行似的,几次欲一头扎进雨幕去。
将他半揽半哄带上床,呼出一口气。转身去衣柜里找一身干燥的衣裳给她换上。
有敲门声响起,湖蓝衣裙婢女恭敬递给她个托盘,上边放着一盆热水,一条干帕子。
一回头,云在鹤顶着脸上的酡红,正在一口大箱子里翻找着,各种纸张画卷被丢了一地。
她扶额叹息,拉他去床上躺着,将热水放在床边。
云在鹤却从身后递给她一个雕着修竹的精致盒匣,送给你的。
迷醉浮光的眼睛注视着蒲池,像是在说:快打开。
她无可奈何,将锁扣拨开,盒匣盖子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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