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家三人正吃晚饭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大力拍门的声音,呼喊更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尖锐,只是人声嘈杂听不清楚。
老韩头忙放下碗筷,一路小跑过去开门,一打开门,包工头许老大抱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身边跟着不少村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后怕,一见到老韩头,便你一言他一语争先抢着开口,说得十分混乱,老韩头一头雾水,见面前的人十分不像话,提高声音,“都给我安静,许老大你说。”
“村长,砸死人呢,”许老大一脸后怕,他刚好转了个身,柳大就过来了,一根房梁直接砸下来,砸上了柳大,如果不是他转身,被砸的人就会变成他,“我们刚才正在修工厂,谁知房梁突然全部断了,柳大…,柳大被砸死了。”
“啥?房梁咋就断了?”老韩头唬了一跳,“快,快把孩子放我家,带我去看看。”老韩头招呼韩氏接过孩子,一大批人惊风火扯的往建筑工地跑去。
“哎呦,这都是什么事啊?”韩氏剁了剁脚,抱着孩子进了屋,将孩子放在板凳上。
“妈,发生什么事了吗?”韩连翘刚才没有出去,见她娘抱进来个孩子问道。
“你不要听这些事,”韩氏没说,怕韩连翘听了晚上睡觉做噩梦,“你先看着弟弟,我在去下碗面。”说完便去厨房,她估计孩子还没吃饭,打算下碗面给他吃,这孩子是柳大的儿子,他娘生下他就跑了,柳大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好的,把孩子养到现在这么大,父子俩相依为命,现在年纪轻轻却出意外,留下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今后让孩子怎么生活,真是作孽。
柳辰溪,也就是柳大的儿子一脸迷茫的坐在椅子上,他一直很聪明,在事故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建筑场外面玩,其他小孩嘲笑他没娘,他就不太跟那些人玩,他爹在干活时,他就一个人在周围玩,因为离得近,他很快就跑进去了,看到他爹被一根大木头压在下面,周围全是血,他听到周围的叔叔说他爹死了,他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可他爹怎么死了?他明明说过要看着我上大学,看着我结婚,怎么就不在了?“哇…,哇……,”柳辰溪“哇”得哭了出来。
“哎,你别哭啊,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哭声叫了韩连翘一大跳,她其实并不太喜欢小孩,觉得他们很烦,可现在看着面前的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韩连翘走到他身边,试探性的拍了拍他的肩,“哭泣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说出来就好了。”
柳辰溪沉浸在是自己的世界里,兀自哭得不能自主,对韩连翘的安慰没有一丝反应。
韩连翘特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哭,伸手犹豫地搂过小孩,用手轻轻的抚着男孩的背,生怕他哭抽过去,她也不太会安慰人,只翻来覆去一句‘好了好了,别伤心了’,她自己都觉得语言苍白,见男孩仍然大哭,也就不再开口,静静的搂住男孩,柳辰溪用手反抱韩连翘哭得更加大声了,仿佛要将一切痛苦都哭出去。
听到饭厅动静的韩母过来,看着女儿抱着哭的伤心的男孩,不由得也湿了眼眶,慢慢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