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山掀起眼皮,“嗯”了一声。
“那你看,宴会的事情……”莫倩丽小心翼翼的问。
“这事还要麻烦三嫂。”林静山说。
莫倩丽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下,心满意足的笑了两声,“秋婉这孩子不可能这么混,我现在就回去跟她掰扯去!”
林静山可有可无的一点头,弧度淡到几乎没有。
然而莫倩丽并没有去跟秋婉掰扯,她连她的房门都没进。
屋子里黑成一团,像是有谁往里头泼了墨水。秋婉艰难的睁开眼,一动脚,屁股上猛然传来一阵痛意。手缓缓的摸上去,轻轻一按。
她“嘶——”的叫了一声,而后忍着痛摸索着把自己全身都探了一遍。
没有绑绳子。
不是被人绑架?
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脑仁儿疼得厉害,她在黑布隆冬的地方思索着自己的处境,想下地也办不到,最后又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天刚微亮。她的视线长久的在屋子里逡巡,眼睛瞪到发酸的时候,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秋婉扭头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浅色麻衫、梳着两节长辫的女人。
“小姐,你醒了?”
这个女人手里端着一个近代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白瓷盆。
秋婉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
秋婉在院子里呆了足足十天没有出去。
莫倩丽——她名义上的妈,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莫倩丽忙里忙外,吩咐人置办宴会需要的东西、指挥佣人布置院里院外。林老爷子的八十大寿要在府里进行,她把这件事情看得顶顶重要。
也是活该她幸运,跟着林二爷来到府里才两年,竟然就把正室给熬死了。这次家宴,她来操持,意义是极为不一样的,说明她的身份终于扶正,得到认可。
至于秋婉,那个蠢货最好是天天呆在院子里别出来给她丢人现眼。要是搞砸了她的事情,她非扒了她的皮。
第十一天,林静山不经意似的在莫倩丽面前提了一句,“秋婉呢?”
当天晚上,莫倩丽就踏进了秋婉的房门。
她也知道林静山并不是记挂这个被他打了一顿的侄女,而是在提醒她,明天是全家人例行的聚餐,秋婉已经缺席过一次,明天的决不能再缺。
第二天晚上,饭桌上果然就多了一个人。
秋婉安安静静坐在莫倩丽旁边,和往常不一样,她没有咋咋呼呼跟着这个嚷两句,跟着那个嚷两句,她低垂着头,竭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这饭桌上的人,除了昨天突然出现骂她一顿的莫倩丽,她一个都不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