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宅子里如今只住了陶光启杜兮娘和陶益泽,因为事发,陶益泽如今都不去书院读书了,只在自己院子里,本就没几个伺候的人,此时宅子里更显寂寥。
一路畅通无阻,就到了正房处。
陶灼也没想到他们来的这般巧,才到了正房附近,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争吵声。
男声十分熟悉,是她渣伯父的,女子声音婉转柔软,该就是那杜兮娘的了。
这是吵起来了?陶灼用口型跟祁晔说。
祁晔点点头,朝翠竹示意了下,三人靠近了隐蔽的后窗位置,正巧因为天热,窗户后面打开了一扇,里面说话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夫君,咱们这样下去不是法子,不说旁的,泽哥儿现在都不能去书院读书,去了就被人指指点点,往后这日子可怎么办?您到底是太夫人的亲儿子,为了咱们泽哥儿,您就低低头,往府里去求个情。兮娘不求旁的,只让咱们泽哥儿别这么毁了啊。后面便是一阵啜泣声。
我能有什么办法?那府里哪里还有我容身的地方,脸都没了,听起来,陶光启似乎喝了酒,声音带着醉意,嗓门也不小,一个个的都说我错了,我哪里错了?不都是我的儿子,爵位给谁不行,卫氏那个泼妇毒妇,老子当初就不该娶她进门!
夫君杜兮娘声音里似乎带着惊吓,颤抖地抽泣,那该如何是好?兮娘,兮娘如今只有你跟泽哥儿了,兮娘没有本事,只能依靠您,您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呀。
似乎这柔软的话又让陶光启受用了,陶灼就听着一阵衣服摩挲的声音,可见那两人离他们距离特近。
而且这杜兮娘还叫渣伯父夫君?两人真当自己是夫妻了?
都证明那文书不是前大伯母签字,那杜兮娘分明就是个一直养在外面的外室,昨日渣伯父的官都没了,这酒到现在还没醒,是不是在借酒浇愁?
还是我的兮娘乖顺,不像那一个个的,都爬到爷头上了,你,陶光启带着醉意的声音,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算了。陶益靑那个小兔崽子,居然爬到我头上去了,我
夫君,您别胡说,怎么能想着去伤害大公子,不,伤害承宁伯,他就算是伯爷了,可身边多的是人保护,您可别伤他不成,反伤到您啊
她这话怎么那么奇怪?陶灼怀疑地望向声音传来之处,捂着嘴用气音儿跟祁晔说,就像是引导渣伯父去伤害大哥哥,可又不太像。
祁晔摇摇头,示意她听。
屋子里杜兮娘声音继续:夫君,兮娘如今不求什么世子位爵位的,只想让泽哥儿好好读书科考,有条出路,您可千万要理智,不要做糊涂事。只要让泽哥儿身份不再受人嘲笑,妾身宁愿去死,到时候老爷也能回到伯府里,带着泽哥儿,妾身死了也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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