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回耳根发烫,脸蛋发红,还是没能让她色令智昏,虽然但是,我还是没有答应。
知道了。裴彦麟无奈笑道。
他决然不提那件事了,轻抚她的耳尖,给公主写一封急信,告知圣人详情,请她放下手里的要务尽快赶回东都。你去拿一盏灯过来,我来研墨。
好。苏星回立刻就从他的怀抱里跳出来,去搬照得红艳艳的烛台。
她像一只轻灵走跃林间的鹿,无声无息就站到了案边,裴彦麟笑着招了招招手,苏星回揽裙坐下,大大方方地把他的右手手臂放在肩上。
裴彦麟讶然一瞬,笑着把墨锭也给了她,手把手教她如何轻缓而不失巧劲地磨出好的墨汁。
烛光流泻,墨香散发着芬芳,苏星回被他的力道带着,一分力也懒得出。
她暗窥裴彦麟的侧颜,趁他专注,在脸上亲了一口,裴彦麟望过来,她便毫不藏私地称赞道:相公磨的墨浓淡相宜,可见读过的书,写过的字有多少,不愧能居相首。
裴彦麟轻握她的指尖,礼尚往来道:苏娘子一语道破藩镇弊病,可想兵书熟记不忘,家训谨记在心,时刻为国为民,堪为巾帼宰相的典范。裴某自认操弄权术,有愧圣贤之道。
他真心实意,没有半句作假。
苏星回和他视线交汇,微微一笑,见他捉袖取过一只兔毫,我会想办法解决粮草和药材紧缺的问题,剿灭匪帮,整治藩镇,尽快度过这场天灾人祸。
灯影斜摇,他刷刷几笔,就腹稿出一页信函。
这封信当晚就由裴彦麟的心腹誊抄一遍,加盖两道印泥,连夜送出洛阳,快马发往长安。
接下来的神都不见晴日,整日淫雨霏霏,阴云密布。
自瘟疫彻底失控后,消息传遍,人心涣散,愈发的惶然无措。
苏星回观望着长生殿的动静,时刻想着手中还捏着不曾出鞘的两把利剑。她和裴彦麟常常和公主书信沟通协商,在朝廷拉帮结派时,公主在长安治理洪水,遏止瘟疫,收揽了民心,还得到一批留守在长安的老臣的赏识。私下里裴彦麟就对她说,不出任何意外,这两把剑兴许会为公主清理最后的障碍。
这次瘟疫蔓延,裴彦麟在中台忙碌了几个晚上,苏星回跟随他的脚步也住在宫里。她偶尔可以走开时,便提着灯去值房送宵夜,抽不开身也会让敏良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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