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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他知道,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坚定。

当时他之所以那么以为,是因为他不知道在他生命中还可以有那么重要的人。

其实在他们单位,夫妻分离很正常,一个人外出工作,只能伴侣守着家照顾家,或者两个人都外出工作,孩子几个月大就放在单位的托儿所里,这些大家已经习惯了。

林望舒很好地接受了这个情况,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怨念,她足够识大体足够体贴贤惠了。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子,在她的生活中,没有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别人随手带给她的一个小小喜欢,作为她的爱人,他却丝毫不知从何下手。

他当然相信她,相信她的人品和心性,知道一个叶均秋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他却无法接受因为时间和空间的隔阂,他和自己的妻子越来越远。

他不再是她最熟稔的人了。

他甚至会有一种阴暗的怀疑,也许她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需要自己,或者说她并不是那么足够在乎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思维陷入了死胡同,明明只要不去想,一切就可以很完美,她能把自己照顾好,而他也能安心地工作。

可他就是无法容忍。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他的能力,超越了现实生活。

他在渴望一种分明让正常生活无法继续进行下去的东西。

他就是在作茧自缚,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这种自我折磨的情绪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他再也压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崩溃地临阵逃脱,放弃一切,选择自私和逃避。

他苦涩地道:我知道很多同事的妻子孤身一人守在家里,怀孕生子,我以为都是这样的,并没什么。但是当我看到你的辛苦,我没办法接受,没办法接受你因为嫁给我而受这样的委屈,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听了大夫提出的那些未知的风险,我喘不过气来,就算我守在这里也没用,但我也无法接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在因为生产而面临那种危险。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因为刻意的压抑而颤抖:当年你去了云南,我什么都没办法做,当那棵大树倒下的时候,我也许正在大学里跳舞,当你和别人交往的时候,我可能正在图书馆看书所以现在你终于嫁给我了,你要怀孕生子,我依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离开吗?

林望舒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她感觉到他的手冰冷。

陆殿卿用指头牢牢地扣住她的,低声喃喃道:你问我的想法是什么,那我的想法就是,实现你的愿望,每天醒来都有早餐,有人给你刷牙,什么都不用操心,每天都有好吃的,不可以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不可以?你既然希望,我为什么不可以努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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