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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雁西捡起一颗花生,丢向时向晨,神情得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和阿策早已互换庚帖,受律法所认,这郎情蜜意的,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大兄,你莫不是嫉妒?

时向晨想躲,却躲闪不及,生生被花生米砸在了颊上,只能徒生郁闷,冲时雁西直瞪眼,胡闹,胡闹,儒子不可教也!

咦,我可是女子,本就难养也。时雁西满不在乎冲时向晨做了个鬼脸,然后挪开眼去,无视掉时向晨,一脸惬意自在扒着半遮帘,翘首以盼的盯着楼下大堂,看喻策何时才能印入视线。

这油盐不进,滑头难教的模样,气的时向晨脑子都有些发懵了,等了半拍,才醒过神来,这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如此嘴尖舌利的,往后和婆家相处起来,岂不是处处得争个所以来,时向晨起身试图好生规劝说教一二。

还未走到跟前,时雁西已是冲他招了招手,大兄,那不是前日里你作陪的探花郎,他怎么与尚靖厮混到一处了。

萧云谏?时向晨脑中打了璇儿,这才醒悟雁西说的是哪个,探头一瞧,刚巧见萧云谏上了二楼,身边跟着的正是知州嫡子尚靖。

时向晨抬手曲指就在雁西额上弹了一下,没好气的纠正道,什么厮混,好歹他也是个官宦子弟,说话也没个分寸。

时雁西没曾料想,自己好意提醒,还吃了个栗子,痛的捧了额头,红着眼眶,一脸不服气,她与那尚靖本就不对付,更别提小时他和二兄联起手来捉弄于她,弄哭了她无数回,她才不要给他好脸色瞧着。

旧时恨涌上心头,又被时向晨这么一数落,额上还疼,委屈劲一下喷薄而出,她瘪着嘴瞪了时向晨一眼,蹭蹭别过身去,小声饮泣。

时雁西垂着头,这真哭假闹,时向晨一时间还分辨不清,不过她周身散发的那股哄不好了的气息,着实让时向晨的头皮抽抽的发紧,他讷讷的收回手,虚咳了一声,我过去见见尚靖,你和阿策在此处,莫要乱走。

雁西饮哭的动作一顿,却仍没有抬头,只用鼻音嗯了一声。

时向晨松了口气,将桌上抄本卷了置于袖中,缓步而去,就在其关门瞬间,时雁西扬了头,一脸春光明媚,哪有半点泪痕,分明是装的,只额间倒是红了一块,显然时向晨那一下不轻。

不过这会疼劲已经过去了,她起身将半遮的帘面打上,手撑着腮支在横柱之上,眼若耀星盯着大堂门口,喻策衣袂乍现于视角之内,她晃手摇曳,春景明媚,阿策,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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