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要跟周衡在一起啊!
妈,明清将裙子贴在瘦削的身板前,对着镜子看了两眼。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浑身都没了朝气蓬勃的鲜活劲儿。
明母抬了抬头。
明清:我穿这件去,你说好看吗
明母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去,能够看到几缕白了的发丝。她直起腰从后面握住女儿的肩膀,与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二人。
好看。
清清穿什么都好看呢。
明清的眼圈红了,她咧着嘴露出一个很努力的微笑,然后吸了吸鼻子,可是怎么吸,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淌了下来。
等出院后,我想我想去J市,去乡下,没有任何认识的人的地方。
然后养一只小狗,再养很多很多蔬菜。竖个小鸟房,扎起一圈的养鸡栏。
然后,再然后,也养只能看家能拧人大鹅妈,我真的很想过平淡的生活,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没办法了。妈,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没办法了,就是这样没办法了,真的是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没有、办法了。
六点多的首都,内环挤成沙丁鱼。
SMELL酒吧在城区的边缘处,是一座挺旧的酒吧,以前明清带着小弟们出来飙车,飙完后干脆不回宿舍了,就找个二十四小时通宵的地儿喝酒。
肆意的年华,狂傲的青春,几年光阴簌簌飞舞,再过来,早已不是昔日的身影。
这家酒吧的生意很好,是个清吧。明清的唱功就是在这里练出来的,过去这里有个很有故事的歌手,喜欢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唱《天黑黑》,外婆摇着摇篮的沙哑声音浸润了整个光阴荡漾的红木桌。
只可惜那个歌手后来因为癌症去世了,应该说明清第一次发现这个酒吧来这里喝酒的时候,他就已经癌症晚期。最后的岁月他却并没有天天躺在医院里,那个歌手据说更早以前是深圳一代某个地下城相当知名的摇滚组合的主唱,在那个还没有手机MP3的年代,他们发行了很多的磁带,有大把大把的歌迷。也曾有过纸醉迷金的岁月,也曾有过年少追逐的梦想。
所以后来患了病,知道自己即将走到生命尽头,还是放不下最热爱的梦想,愿意用减短生命这样极端的方式,去证明着自己曾经也热烈地活过。
SMELL换了新的驻场,酒吧里也重新装修了一遍。以前天天给明清挂名埋单的老板不在,据说陪小孩学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