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玉伶来说,想他与不想,当然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问题。
只是她没想到陈一乘也喜欢她哄着他。
玉伶在话本子里读过的,也在派乐门见识过的,那便是各色的男人天生会那万般的花言巧语,来玩弄一个又一个女人。
她但没想像陈一乘这样的官老爷大少爷,从小就是被捧到天上去的人物,还会缺她的这点哄。
既然他想要,她也能给,最好不过了。
被陈一乘环住的玉伶往后靠了靠,贴近他的胸膛,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只是她觉得这种不知死过多少人的地方属实不是一个讲软话情话的好地处,隐隐透着古怪,说错一句话都像是要把自己的命给撂在这儿了。
可陈一乘已经把她的手铐解了,眼罩摘了,态度也软了,她还能希求什么呢?
他仍对她狠不下心,这就是事实。
玉伶如是想着。
然而自己肯定要在这待上小半天,估摸着就和去一趟提讯室差不多,左不过就是要把陈一乘哄好哄开心这点事而已。
此时听得他温柔的低语,近在耳边:
“……当真想过我?”
明明陈一乘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同他犟脾气耍嘴皮,他能得到的当然是顺服他心意的答案。
玉伶抬手覆上他搭在她肩处的手,再次点头。
可又听他命令道:
“说出来。”
玉伶渐觉不安,但还是轻声回道:
“……想。”
得到了回应的陈一乘似是没有兴趣再同玉伶纠缠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开始脱她的风衣。
缩个手就能很快脱下的外套被陈一乘顺手扔在了手铐和眼罩上面。
石墙石壁的地方不知从哪里来的阴风阵阵,玉伶这才感到身体在发寒生凉。
好在陈一乘又抱住了她。
他也解开了他的外套衣扣,俯身拥她的时候几乎能把她整个人都裹入怀中,温暖又安心。
但这也许是她的错觉。
埋在雪里的将死之人没有一个是觉得冷的。
所以她听见陈一乘对她道:
“想我却和怀瑜上床,想我却和旁的男人厮混到夜不归宿。”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他的语气未变,似是心平气和。
可他说话时的一字一顿却叫玉伶恐惧和他接下来共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无它……
她只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陈一乘而已。
玉伶在小心翼翼地斟酌词句,未想好之前根本不敢开口,唯恐忤逆他激怒他。
但陈一乘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为什么喜欢同他们藕断丝连?喜欢那些男人嘴上念着你,手里拿钱捧着你?”
“哪怕我一时不在,你都要去找他们,片刻都离不了男人……”
“是这样吗?”
“我待你不好吗?”
“有什么我没有给你吗?”
“有什么想要的是我给不起的吗?”
玉伶刚想好的几句话又被陈一乘此时的动作与逼问搅得一塌糊涂,让她慌得半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原本就是为了色诱江雍而穿的短旗袍现在倒是方便了他。
陈一乘的左手抚上了玉伶的大腿,连捏带掐的碰触只有疼痛,他把旗袍开衩处的暗扣扯开,直接从她的裙底探手往上握住了她的左胸;右手则在解她领口衣襟处的盘扣,解开一颗便开始急不可耐地撕扯,一颗一颗的衣扣竟被绷得七零八落。
更让她浑身战栗颤抖的是陈一乘落在自己脖颈耳后的吻,既潮又热的湿吻,亲了一下又立刻咬住她的耳廓,吹出的热息直直窜入耳中,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