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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朕吃口软饭吧——今夜无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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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舒看向叶煊,今日是殿下生辰?

叶煊意外姜鹤记得,被冷不丁这么一问,真有些羞涩,耳根都红了,不好意思的躲了躲眼神。

嗯,八月二十六,是我生辰。他小声的回答,说完后又一副失落难过的样子,连眼角都带出一抹难过的红来,咬了咬唇角,揪紧了袖口。

这模样,明显就是受了什么委屈。

姜鹤立刻顺着他的表情联想到了,扇子也打不下去了,干干巴巴的张口,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懊恼的抓了抓后脑勺,直给谢玉舒使眼色。

谢玉舒没想到这么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思了片刻,突然道,你且等等。

说着,他就往外跑了,没一会拿回来一堆野草,他垂眸,修长的十指翻飞,像是编织什么。

叶煊眨了眨眼,好奇的盯着他手指看。

姜鹤却恍然大悟的合扇在掌心一敲,我都忘了你还有这般手艺。

他开扇掩着半张脸,凑到叶煊耳边神神秘秘的道,别看清和如今一派公子如玉的模样,他幼时可顽劣了,时常跑到军营里去,这一身武艺就是那时跟着禁军教头封洛将军学的,他还想跟着将军去边关打仗,被谢大哥逮回家伺候了一顿家法。

皮开肉绽的,还躲在被子里哭了三天,闹绝食,把自己都哭累睡着了才罢休。姜鹤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谢二家素来有私交,姜鹤出生的时间段比较尴尬,几个世家的孩子不是比他大几岁就是比他小几岁,几乎没有同龄的。

他开智晚,却也算机敏,自小也可以说是身负才子之名,偏偏有个出尽天才的谢家。

先有二十拜官三品的谢大郎,再有十八探花的谢二郎,最后还跟十五六元及第的谢三郎做了同学。

相貌、学识、心性,谢玉舒都要比他厉害,殿试还得了陛下青睐,亲自赐清和二字,夸赞他清静平和,心性不俗,将来必成大器。

他一个正正经经的榜眼,硬生生被衬托成了背景。

想来,他这个平凡的优等生怎么跟文曲星下凡的天才比?

要不是姜鹤人较为佛系看得开,说不定直接就走上了愤世嫉俗天道不公的酸腐文人之路。

不过这并不妨碍姜鹤趁机给谢玉舒无伤大雅的揭个小短。

叶煊也跟着笑,连看了谢玉舒几眼,很难想象面前这人还有这样顽劣的时候。

姜鹤说的兴起又道,谢三郎啊,蔫坏的很,经常使唤我还让我背锅,我这人单纯,根本玩不过他,这次进宫不就是?

他还说带我去国子监看看,结果是喊我来搬东西的,等我收拾完了,他人都没出现,拿我当驴使,太可恶了。

姜鹤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什么恶意,反而像是好友的吐槽抱怨。

叶煊禁不住多听了些,也很给面子的发出善意的微笑,视线不住的瞟向脸和脖子越来越红的谢玉舒。

谢玉舒是真的臊。

姜鹤的声音自认很小,但对于习武之人却是不加掩饰,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年,面皮薄,羞耻的不行,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臊的整个人都红了,手上的动作也错了几步。

一个草蚱蜢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编好,在他的瞪视下,姜鹤扭过头吹口哨。

好漂亮。叶煊真心实意的夸赞。

殿下喜欢就好。谢玉舒笑了笑。

叶煊拎着草蚱蜢的须,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认认真真的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他说:我喜欢的。

叶煊攥着手里那枚被捂的温热的红珊瑚扇坠心想:或许,他可以找个时机将这东西物归原主。

就当是草蚱蜢的回报吧。

谢玉舒莫名被他这个不算热烈的笑容刺了下眼睛,直到告辞之后,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叶煊已经离开了,槐树下没有任何人。

姜鹤对着扇子愁眉苦脸,说了一大堆话,扭头却发现谢玉舒在出神,扬眉看了看他,片刻就恍然大悟。

你在想七皇子的事?

没有。谢玉舒立刻否认。

姜鹤却不信,转着扇子道,我还不知道你?

谢玉舒皱了皱眉,劝诫,翰林院特殊,姜家又是新贵,你莫要与皇子们走的太近,对你对姜家都不好。

而且宫里的孩子,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姜鹤抓了抓头发,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跟老头子一样啊,唠唠叨叨的

谢玉舒无奈,下意识的拢了拢袖子,突然觉得腰间有点咯,他伸手一摸,摸出一块熟悉的红珊瑚扇坠来。

上面用瘦金体刻着清和二字,触手还散发着温柔。

谢玉舒一怔: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先前这里是没东西的。

翻来覆去把宫里找了一遍的姜鹤瞬间瞪大了眼,勃然大怒:好你个谢玉舒!又玩我!

谢玉舒:

不,你相信我,这一次我真的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要说:叶煊:我演戏骗人装柔弱,但我知道我是个善良的乖孩子。

谢玉舒:我腹黑顽劣善算计,但我知道我是个无辜的好少年。

姜鹤:

#真正的傻白甜陷入了沉思#

第5章

辰时时分,青蓝如同往常一样进文渊殿给主子收拾床铺,她先是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有听见声音才推开进去,绕过屏风往内殿走。

内殿的装饰简朴单一,床榻有些凌乱,换下来的衣服胡乱堆着,房间内果然没有人。

青蓝毫不意外。

每日寅时主子就会起床,跟着泰安去习武,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结束,会回来收拾一番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往常都是快到午时才能回来。

不过最近主子都被免了请安,会跟泰安习武到巳时,青蓝只需要在这之前将内殿收拾好就行,就算忘记了,也不要紧。

主子宽仁,向来在这方面不多计较。

她想着,先将床上随意堆着的衣服抱到一边,拎起被衾两角抖了抖,视线却忍不住瞟向抓在床沿的那抹格格不入的绿色。

那是一只草蚱蜢,被用绳子倒挂在床头,长长的两根须蔫儿吧唧的泛着失去生命的枯黄,不用凑近就能闻见一股青草的涩味。

那是一个月前,主子从外面带回来的。

青蓝还记得那天,娘娘犯病来文渊殿闹了一番,摔砸了殿内大半的物什,偏生他们没来得及收拾完,被主子撞见了。主子生了好大的气,还驳斥了陈嬷嬷,转身离去的时候,连泰安都没有带。

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他再回来的时候,就拎着这只草蚱蜢,面上带着点嫌弃,心情却很好,亲自要了细绳绑在床头,睡觉之前总会看一眼。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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