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拍了她一把:月娘,适才娘是怎么说你的?又耍小性?庆儿,你莫要理她,快点到屋里坐。
吴千户冲着我丈母娘指点着道:瞅你把你闺女给教的,丈夫上了门连句招呼也没有。
亏得庆儿还待她那么好,一点小事儿,她便使起性子来了。
庆儿,你莫理她,进屋来,丈人陪你喝酒。
他将我的袖子一扯,引着我来到堂上坐好,丈母娘布置了酒菜果子摆了一桌,也强扯着月娘一同坐下。
四个人围坐了一席,我偷眼看着月娘,见她还是脸色铁青。
我不自在地站起来道:泰山,岳母,要不然我改日再来吧,这会儿刚想起来,柜上还有些事情没忙完。
岳母亲自把我给按下来,道:庆儿,你安心坐着吃饭,莫急着走,适才我就说月娘了,庆儿好得很,教她莫不知惜福?,一会儿我定然教她跟你回去。
我叹了口气道:岳母仁厚,月娘要是有你一半贤良,我也就不发愁了。
我岳母笑道:庆儿就是会说话。不过我家月娘也是有不少好处的,你说是不是?
我说:是啊是啊,她长得就是比您好看多了。
第63章雅么蝶
岳母一脸热笑顿时僵住,月娘气得将桌子一拍,?骂道:西门庆,?你是怎么和我娘说话的?
我蹑手蹑脚地道:我也没说错啊,?最少你比我岳母年轻不少不是?不过,再过两年,?怕是你也就这样。
岳母瞪大眼睛看我,?嘴唇左右抽搐,?月娘气得拿手指着我就要骂:西门庆,你这个
岳父赶快岔开话题:月娘啊,看你什么架势?男人是天,在外怎么不要个脸面?
莫论他做了什么,?你在外头一嚷嚷,?就是撕了他的脸面,现在我看庆儿面子就不说你了。
一会儿你就跟庆儿回去,?莫再倔了。
月娘冷笑:他若是有脸面,就不去搞那个烂大街的女人了。
放肆!我丈人一拍桌子骂道:你这个丫头,?教老子给惯得越发不象样了。男人出去玩个女人就怎么了?这样你就要和离?那别人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赶快点头:泰山说得对,男人出去玩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泰山不是也去玩了吗?还是挂在我的帐上哩!
话音一落,周围突然就安静了。
我岳母的脸陡色变紫,?月娘瞪着我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给吃了。
吴千户脸皮一抖,旋即哈哈一笑:是啊是啊,我于官场上往来应酬,少不得要去玩,亏得有庆儿替我挂帐,?我可欠了他不少人情哩。
岳母看着我,冷淡道:西门庆,你跟娘说句实话,你丈人挂了你的帐上几回?他都去玩什么了?
我连忙陪笑:岳母说什么呢?我泰山是什么人品你还能不知道?他说是去应酬定然只是应酬,我也就是结了点酒钱,至于什么头牌之类的,泰山他啊哟!
脚上被吴千户照死里踩了一下,拿起酒杯就堵我的嘴:来来来,庆儿,喝酒喝酒,丈人这酒好得很哩。
我被他猛灌了几口烈酒,捂着脸猛咳嗽。
我丈母娘死盯着我:西门庆,头牌又是怎么回事?
我勉强躲开来自于她的死亡凝视,回头正迎上我丈人溺水求救般的眼神。
差点忘了我丈母娘可是将门虎女,她的身手未必在我丈人之下。真打起来,我岳父未必是她对手。
虽是带着挑事儿的心来的,但是绝然不能这么没有义气地将我岳父给逼上绝路。
于是便打了个哈哈:没有没有,我与那青楼里头有生意,岳母您不是知道的吗?
上回结帐,老鸨子不想给钱,就想教那头牌陪我一回便当抵了,还说连我泰山喝酒的帐也一起给抵了。
这我哪儿能干?我又不是个傻子,是吧,岳母?是吧,岳父!
我丈人从濒死的边沿缓过一回气来,拍着手说: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唉,庆儿你看看你,说话总是说一半,教你岳母误会了多不好。来来来,喝酒喝酒,咱爷俩满上。
我与吴千户碰了一下,各自满饮了一大杯。
突然从桌子下传来一个骚气十足的声音:呀么爹,以仍,以仍以仍,哦,可莫其
我一个崩不住,噗的把满口酒喷了我丈母娘一脸。
低头只见那个五颜六色的鹦鹉在鸟笼子里仰面朝天,骚气十足地伸着两条腿,闭着眼睛用无比销魂的声音叫唤着:可莫其一库锁扩,打灭啊,哦哦,啊她西诺喔库你毛陶,毛陶!
其他人一脸蒙叉,我抱着酒杯直打摆子。
苍天啊,这鹦鹉原来是个奇材啊,会说日语就罢了,它还能学得这么象。
看这语气,看这语态,再看这造型!
得,看来那东瀛娘们真是骚得不轻,我丈人都那把年纪了,她还要毛陶,毛陶!
我丈人尤自一脸蒙叉,抚着下巴道:这鸟儿在叫唤什么呢?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月娘一边取出帕子给我丈母娘擦脸一边凶我:西门庆,你要死的是不是?看给咱娘喷的这一脸酒,还不敢快过来赔礼。
我还没顾得上开口,只见那鹦鹉一翻身,开口就是我岳丈的语气。
你可知那东瀛来的美女,生得细眉凤眼,身乖体软,昨日你丈人我已经享用过了,那个滋味还当真是妙不可言!就是那个女人与这只蠢鸟一样,也是不会说人话,整夜都是牙么爹,以奈以奈鬼知道她喊的是啥!
我与丈人同时脸色一青。
接下来鹦鹉又发出我的声音:泰山艳福,听这动静?,这姑娘的确是打东瀛来的,如假包换!
接下来又是我丈人的声音:嘿嘿,不过这样也好,不会说汉话,我便不听她叨叨,只管快活就成
我岳母嗷的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抄起鸡毛掸子就去追打我岳父:老东西,什么东瀛美女?你给老娘我说清楚!
我岳父上蹿下跳地躲,还是被我岳母追上劈了个满脸开花。
他转身冲过来就要抢这鸟笼灭口,却被我岳母一把抓住堵在墙角一通鸡毛掸子炖排骨。
原想救我岳父,脚下一动,不留神将鸟笼子踢远,却听那鹦鹉又道:那波斯来的烈马如同烈酒,浓烈醉人。这东瀛美女,细软,甘醇?,两种味道各自替换着来那是嘿嘿,说不得,说不得!
不顾我丈人那将死的表情,鹦鹉又换了一个极为儿童不宜的腔调大声喊着:嗯嗯,啊啊,哦哦,好一个水做的娘子,虽不懂我中原话,却是这般妙物,不似我家那个干瘪瘪的老太婆,弄她没声音,整她干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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