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我去!我惊得一把捂住脸,心说我的个丈人哟,你办那东瀛娘们带着这只鸟儿干嘛啊?
这下可赶着给你来了个现场重播!你是怎么也摘不出去了。
我岳母抱着头一声惨叫,揪着我岳父的脖子照死里抽起来:啊!你这个老畜牲,老娘我跟你拼了啊!我叫你弄头牌,我叫你养什么东瀛美女,你看今天老娘我不打死你!
眼瞅着我岳父那条小命要折,我英勇地冲到鸟笼旁边把手伸进去打算杀鸟灭口,反被那禽兽一口啄在手背上,当时就崩出血来,那货反倒翅膀一展,飞到梁上,换了我的腔调道:泰山遇了喜事,我得道贺,这点心意您拿着。
月娘一听这话,当场就疯了,冲过来就揪我的耳朵:西门庆,你这个混蛋,我爹做下这种糊涂事,你还纵着,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瞬时间,满屋子鸡飞狗跳。
岳母拿着个鸡毛掸子把我岳父揍得满脸开花,我的耳朵快要被月娘给揪掉。
我岳父突然得到灵感,指着我道:浑家!是你女婿?,是你女婿撺掇的我弄那头牌,又是他昨夜将那个东瀛女人送到我床上来的,要打你打他!
我岳母回过头来,用一双血淋淋的眼睛瞪着我:我就知道你西门庆不是个好东西,你丈人这样全是你教的。
二话不说,舞着鸡毛掸子就抽我。
我岳父为表忠诚,也拿着烟袋锅子追着我打:西门庆,就是你教坏我的!你教我对不起我贤妻,对不起我闺女,你才应该被打!
转眼他们一家三口群殴我一个。
躲过了月娘揪我耳朵的手,胳膊上又挨了我岳母几下鸡毛掸子,刚刚护了手臂,头上又狠狠挨了我岳父几个烟袋锅子。
眼瞅着这一家三口要把我往死里整。
拼着老命挣扎着从他们三个人的魔爪下面逃出来,我大吼一声:你们都打够了没有?我要休妻!我要正式休妻!我不跟你们这一家子人过了!
三个人同时住了手,气喘吁吁地看着我。
我捂着头上被打出来的大包,把流血的手放在嘴里嘬了一下,道:非是我西门庆不顾结发情谊,是我今天带着诚意上门,你们却全家人一起上来打我!
今天我的心可是被伤透了,明日我便一纸休书休了吴月娘,你们全家人都别挑我的礼!
这几个人全都怔住,吴千户收了烟袋锅子,正色问:西门庆,你小子是说真的?
我岳母拿鸡毛掸子指着我的鼻子道:西门庆,你敢再把这话说一遍。
我豁出去大声喊:再说一万遍也是一样,今天西门庆我要休妻!
吴月娘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西门庆,你是认真的?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道:对,我是认真的,话一出口绝不反悔,今日我便立下字据,将我西门府的所有财产分你一半,你往后找个真心痛爱你的男人过吧,是我西门庆配不上你!
话一说完,我纵身跳上房梁,一把抓住那只鸟儿的翅膀。
鸟儿挣扎着大叫:我C,你这厮要杀鸟灭口!
我揪着它的翅膀照着房梁上用力一摔,这货腿一伸就晕过去了。
我把它提溜在手里,跳下房梁就往门外走。
月娘在我身后哭着追出来:庆郎,你回来,你给我回来!你跟我说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不想与我和离的是不是?是我们逼打得你太狠了,是不是?
第64章烦人亲戚
我丈人和我岳母一起扯她:这种男人你要他作什么?根本就没有诚意待你,好在他承当着给你一半家产,?怎么说也有几万两纹银,?够给你当嫁妆寻个好上一万倍的。
月娘哭得嗓子都哑了,?她说:我要他西门庆的银子作什么?我要的是他这个人啊!
庆郎,你回来啊!往后我什么事都依你,?你哪怕是把那个潘六儿给娶进门来我都是依的。你给我回来啊,?你带我一起走啊!
我捂着耳朵不敢听她的声音,?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回去,再次把她抱在怀里。
告诉她,她是我这辈子最最喜欢的女人,最最痛爱的姐妹,?我真的想和她一辈子都这么好下去。
可是姐妹终究只是姐妹,?她要的爱情我给不了!她要的温存我给不了!她要的孩子,我更是给不了!继续耗下去,?对她太不公平。
将那只死鸟往路边一丢,强忍着心痛一路狂奔着逃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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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休妻的事情轰动了整个州府,?西门府的财产分成两半,也就不再是清河县首富了。
而我丈人家平白得了几万两纹银,底气突然就粗了,?腰杆也就硬了,转眼大批巴结的人涌上门来,更有不少青年才俊上门向月娘求亲。
让我意外的是,这些人挨个都被月娘一家子人给骂回去了。
吴千户说了:当我们不知道你们这些疯狗在想什么呢?图我闺女的嫁妆?想死你们!
我丈母娘也说了:我家那个傻丫头还惦着西门庆那个王八蛋呢!你们再等等,等着她把那个畜牲给忘干净了再说。
你们问我们家月娘想要个什么样的郎君啊?
呵,?简单啊,跟西门庆一样长得好,跟西门庆一样有钱,跟西门庆一样能哄女人的就成。
不过不能象他一样贱!翻遍大宋,再找不着这么贱的男人了!
哟,你们都不是啊?那你们在这儿扯什么混犊子,还不都有多远滚多远去?
月娘一走,院子里陡然冷清了不少,春梅本就是她带回来的大丫环,她走了,春梅必然也是跟着她走。
还有些下人也是跟着她陪嫁过来的,我也都教回去了。
吴千户教太爷替他来骂我。
他说:西门庆,你非得这么认真是不是?
老子不想要你那几万两银子,是想叫你跟我闺女好好过下去,老子这边给你留着后路呢,你还把下人也给遣回来?是要彻底堵上这道门呢?
我教太爷原样捎话给他。
我说爹,之前我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你,现在我才这么叫你。
在我心里,你既象父亲,又象兄长,往后你不再是我丈人,可还是我的长辈,我的知已,我的挚友。
我认你作义父,岳母是我义母,月娘是我妹妹,我们两家人还这么时常来往着,不也很好?
太爷将我这话带过去,吴千户哭了,喝醉了酒把我西门庆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说我是这天底下头一号的混仗王八蛋。
他问我为什么这么贱的出奇,偏又这么招人喜欢!
他闺女天天哭着说忘不了我,他也忘不了我!
我丈母娘一提起我就骂,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可是但凡来个想提亲的男人,她就先拿着跟我比,比来比去的,说这些人全都不成。
然后就继续叨叨着骂我,说我西门庆真是贱得天下无双!我要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贱,天下第二贱都得一头扎河里把自己给淹死他也不敢往我面前凑!
然后,吴千户又说,西门庆这个干儿子他认定了,谁要是敢在这个地盘上欺负西门庆,他带着手下千余人把那个人揍出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