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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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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金玉又道:要么,设法让吴大人自个儿去请教他们?这也显得自然。

沈无疾却仍然摇头:恐你又要说咱家弄权,可咱家也不瞒你,咱家就得弄这个权,因此咱家得令吴为觉得,咱家方才是他唯一的倚靠,否则,吴国公府便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咱家白白给人做嫁衣。

洛金玉不解道:你为何一定要这样?

沈无疾沉默半晌,道:在朝中做事,无非是东风压倒西风,又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且不如那些大臣,我是个阉人,无父无母无家,仅靠皇恩而活,若皇上亲我信我,我便能过好日子,若皇上疏我远我,我便完了,哪像其他人,皇上不喜,却也不会轻易罢黜一个没做错大事的官员。而我,只是家奴,便是一个不高兴,将我随意杀了,又有几个人会在意?

洛金玉怔了怔,许久才道:你也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这并非是我妄自菲薄,而是委实如此。沈无疾笑了笑,恳切又温柔地道,金玉,你非我,不知我处境之艰难。我平日里也不愿令你看出来,怕你觉得我不可靠。但如今事已至此,我若不说,恐你又要因此厌我弄权作势。

洛金玉不惯这么正经说话的沈无疾,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犹豫道:是我想当然了。

倒也还好。沈无疾忙道,咱家巴不得你看咱家哪儿都写着得势,好叫你知道,咱家是值得托付终身之良人。

洛金玉:

洛金玉忍了又忍,忍不住道,你这人,好难得说了两句朴实之言,怎么下一句又这样!

沈无疾满脸无辜道:咱家情之所至,情不自禁,情难自控,哪能怪得了咱家,要怪,就只能怪月老牵线时,将红线往咱家的心上栓了一百八十根,密密麻麻,令咱家一见着你,便心痒难耐。

洛金玉能被他气厥过去,瞪着他,都已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和这人和这人就很难正经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喜福老师:卖惨是我教的,后面就和我无瓜了,他自由发挥的,我已经提醒过他不要自我发挥了。

沈公公:咱家的成语学得真好。骄傲脸。

55、第55章

既知与沈无疾难以正经说话,洛金玉索性就自行滤过那些不当听的,只说自己要说的:公公若如此忌惮朝中之人,那是否能朝外头寻人相助?

沈无疾笑道:好啊,咱家就等着你呢,金玉,你刚也说,你以前在太学院上过兵法课,咱家也知道,你无论哪门,皆是名列前茅,这回正好也是送你回去晋阳祭祖,你也恰好在旁帮咱家一把。

洛金玉不由失笑:公公当真是一箭不止双雕。

沈无疾挑眉:怎么?

原来你还在这儿等着我,想令我重拾信心,也伺机为我之将来铺路。洛金玉平静地望着沈无疾的双眼,道,公公好意,在下心领,可惜又要令公公一番好意落空失望。在下说过,在下如今确实再无意于功名前程。

你沈无疾也急了,你怎么就说不听呢!咱家也说了

公公之言,在下心中记得,也颇以为然,洛金玉垂眸道,只是家母一事,令在下心结颇深,无法打开。

逝者已矣!沈无疾皱眉道,洛夫人见着你这样子,怕也要敲打你!

洛金玉涩然一笑:如此甚好,我他想起亡母,眼中一酸,低声道,我想见她。

沈无疾怔了怔,见洛金玉说着说着,竟忽然眼眶发红,落下泪来,不由得手足无措:你这怎么说着就你别哭!

洛金玉急忙侧过身去,抬袖掩住自己丑态,将泪水拭去,道:失礼了,让公公见笑。

沈无疾只觉得自个儿的心都被拧出了水来,恨不能将洛金玉揉在自个儿的怀里好好疼惜,叫外头的风也吹不到他一丝半毫,哪还在意什么失礼见笑。他却又不敢在这时候再轻薄了洛金玉,叫洛金玉愈发伤心,以为自个儿是趁着他悼念母亲的难过之时行这不轨举动。

想来想去,沈无疾只能柔声道:是咱家不好,忽然提起你的伤心事。

洛金玉已擦去眼泪,放下衣袖,看了沈无疾一眼,又觉得羞耻无比。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的连几岁幼童都不如,实在是实在是丢人。

沈无疾看出他窘迫模样,忙劝慰道:你待母亲至孝,乃是至纯之人,为她落泪,不是羞耻之事,可别胡思乱想。

洛金玉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更热,低头不语。

再者说了,沈无疾又道,你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你母亲又是慈蔼之人,与你母子情深,你便是有些依赖她,也算不得丢人的事,咱家还羡你命好呢。像咱家,极小便没了父母,独自一人,连他们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叫什么名儿也不记得,因此说起来,方铁石心肠,没什么感触。相较起来,还是你这样好。

洛金玉见沈无疾为了安慰自己,连他的伤心事都说了出来,忙道:多谢公公劝慰,我没事,公公不必

都说了咱家是铁石心肠,其实说起他们,也没什么感触,你不必担心。沈无疾笑了笑,温柔道,倒是你,能不再难过就好。

洛金玉点了点头,振作精神,道:还是说回正事。

见他如此,沈无疾哪里还敢多说别的半句,生怕他又难过,忙顺着道:你是否有什么提议,尽管说就是。

一则,我无心仕途前程,二则,我虽然学了兵法课,却自己知道是学艺不精,纸上谈兵,不敢妄自托大,怕误了大事。可我想起一可信之人,觉得可以向公公推荐。洛金玉娓娓道来,

我有一位师哥,名叫明庐,乃是我启蒙恩师之子,他性情不羁,自幼不爱诗书,独爱兵书,可惜他因家世缘由,恩师不许他投身军中。后来他少年时拜了隐士高人为师,学习武艺,在江湖上好似颇有些名声。在下心想,邙山匪徒自命绿林好汉,想必与江湖有些牵扯,不若请我师哥出手相助,也省些曲折。何况,我师哥与朝廷没有前缘纠葛,想必也不会误了公公的计划。

沈无疾听不得洛金玉夸别的人好,更听不得洛金玉一口一个师哥,叫得这么亲密甜腻,心中泛酸,不由得冷笑道:什么明庐,听都没听过,哪来的名声。

洛金玉倒是习惯了他这说话,并不以为意,想了想,道:师哥因执意学武,被他父亲逐出家门,改了个名字行走江湖,也省得惹事牵连家中,难怪公公不曾听过他这个名字,但他后来的名字,或许公公有所耳闻。沈无疾不屑道:叫什么?

洛金玉认真地回答:明月。

沈无疾嗤笑了一声:明他一怔,看向洛金玉,问,什么?

明月。洛金玉重复了一遍。

沈无疾想了想,道:可是那位新任武林盟主明月?他是你师哥?还是恰好同名?

这回轮到洛金玉一怔,反问: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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