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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袍——百里桃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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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赫连戎川闻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却莫名发白,有气无力道:这事不要声张。

晏长清一旁冷眼看着,道:晏某初通医术,愿为殿下诊脉,将功折罪。

受伤是真是假,一诊便知。

赫连戎川有气无力摇摇头,唇色又比平时苍白几分:不用话没说完,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活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

这戏演得,未免太真?

晏长清上前,把赫连戎川手腕一探,脉象滑促无力,的确像是受了严重的伤。

这么会如此?他明明只用了两分力,根本伤不了人?

身边的两位美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贴身小厮见了更是哇地哭起来:我家殿下自小体弱,一点小打小闹都容易伤筋动骨,将军这么一掌,打在别人身上或许不打紧,可是却会要了我家主子的命啊!

晏长清蹙眉。

这体格,这身材,哪里看出体弱了?

不对,一定有诈。这战场上敢于趁火打劫,刀尖舔血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受伤?

可是眼前,这人又的的确确倒在自己手下,的的确确伤的很重。

晏长清不甘心地又探了探赫连戎川的脉象,依旧如此。

难道是真的受伤真的这么巧?

晏长清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不安。

闭嘴。赫连戎川挥了挥手制止了聒噪的小厮,有气无力道:受伤之事,关系两国往来,切勿声张。

那可如何是好?王子被打成这个样子,一回去,咱东云一定都知道了,必然要找燕国算账!小厮眼泪汪汪。

看来咱的住处是回不去了。赫连戎川一声叹息:叫人回去禀报一声,就说本王子临时有事咳咳,要多耽搁几日了,至于住处

赫连戎川又咳出一口鲜血,显得更加可怜无辜。

住处,就只能请晏大人行个方便,暂时腾个地方给本王养伤了,

春宵一度三

晏长清不得不从后门回到自己将军府时,脸色如锅底一般黑。管家和侍卫见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回头,发现将军后头居然还搀着那东云的二王子,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像个蔫鸡,更是吓得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哪里知道,这二王子一回到厢房,登时就变了一个人。赫连戎川懒洋洋躺在浴桶里,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邪笑,全没了白天身受重伤无精打采的模样。本来的,他就故意在晏长清拍他那一掌的瞬间,突生诡计,自己运气稍微震了下筋脉,这一震,非但伤不了身,反而排毒顺气。唯一的缺憾,就是要吐几口血,不知到底有没有唬住那大名鼎鼎的晏将军。

不过,他倒是真乐意在好好看那将军几眼。

都是武将出身,怎么别的将军士兵都是皮糙肉厚的蛮夫,可这晏将军却生得如此细皮嫩肉的,尤其是那双清冽如曜石的黑眸。如果没看错的话,在他吻上手腕的那一刻,赫连戎川清楚地看到,晏长清连脖子都变成了粉红色

真是有意思。

赫连戎川越想,越觉得这样一个夜晚,不应该平静度过。

夜深了。窗外的树影透过窗棱斑驳地照在晏长清俊秀的睡颜上。

窗外无端一阵小风吹过,好像有一只猫儿,蹑手蹑脚地从房檐上跃下来。

晏长清闭着眼,眼珠在眼皮下微微一动,却并不声张,仿佛仍旧在熟睡,左手却悄悄伸入枕下。

有什么东西走过来,重重压着他,让他透不过起来。脖颈处痒痒得,像是爬了虫子

晏长清猛地睁眼。

眼前的人棕黑色微卷的头发,正轻轻抚着晏长清的脖颈。那人抬起头来,一双深邃的,茶褐色的眼睛。

晏长清面无表情,一把尖利的匕首已然架在那人喉咙边。

赫连戎川定定地看着他,茶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却没有焦点。

突然之间,晏长清发现哪里不对。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赫连戎川的肩膀。

赫连戎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眼珠都不转一下,甚是空洞。

晏长清突然想到,白天安顿这位金贵的王子时,他似乎听到赫连戎川的侍从似乎特意和他的管家们交代了一句夜游症多注意之类的话,当时他一心想着淬雪石的事,没有在意,现在才突然心里一惊。

难不成赫连戎川有夜游症!

夜游症这个病,晏长清很久之前就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他依稀记得,患此病者,会常常也夜里无意识地起身,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一般的声音却也很难叫醒那正在夜游的人。而等第二天醒来,病者却又什么都不记得。此病并不凶险,亦于病者身体无大碍。但只有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强行用叫醒正在夜游的人,否则夜游者必会心胆俱裂而死。

既然不能叫醒,那就只能躲了。

晏长清轻轻侧身,打算悄无声息地溜到一边,可还没抬腿,赫连戎川突然冲他诡异一笑,喃喃道:

小美人~

晏长清:???

没等晏长清反映过来,赫连戎川突然一个猛扑,将他狠狠压在了床上。晏长清猝不及防,头狠狠撞在床柱上,头晕眼花之间,赫连戎川一口轻轻咬住了他的颈侧。

唔!晏长清身子一震,掌中带风,不假思索抬手就要往赫连戎川脑后劈去,眼见就要劈中,却又蓦的停在半空中。

不行。

这一掌下去,极有可能惊醒赫连戎川,要了他的命。

正在晏长清犹豫的片刻,赫连戎川又一口噙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含吮,黏腻、濡湿的声音从耳朵直击心房。雄性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弥漫在耳畔。

唔!

晏长清猝不及防地哼了一声,当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不能出声。

万一引来了外边的人,看到自己被男人压在床上不敢动弹,那还不如一头撞死。

而若是声响叫醒了这始作俑者,让这东云的王子心胆俱裂死在他府上,那他却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怎么办?

晏长清屏气凝神,努力把脖子扭向一侧,试图摆脱赫连戎川的攻势。他眼角一撇,看到床脚一个长柱形的长枕,当即计上心头,伸长手臂就去捞。

可这一捞,却正巧给了赫连戎川可乘之机,他就势狠狠一把抓住晏长清挣扎的手腕,摁在晏长清头顶上方,呵呵一笑,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探向晏长清白色的亵衣深处

晏长清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又不能大力挣扎。他心里一横,支起膝盖,轻轻夹住了赫连戎川的腰,看似极其暧昧,实则是四两拨千斤,脚下一蹬,摆脱桎梏的瞬间,捞起床脚的长枕一把塞进赫连戎川怀里。

赫连戎川一愣,无神地眼睛里却并没发现异样,一口一个小美人,像八爪章鱼般抱着那长枕放肆地亲热起来。

晏长清抬手裹上外衣,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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