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瑾忽地将林时予按倒在地,禁锢住他双手不让他乱动。
蛋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了,蹲在他们面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用琥珀色的眼睛打量他们。
林时予偏头避开,却避无可避,于是用力咬了陆以瑾一口,陆以瑾嘶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陆以瑾捏住他的脸颊。
蛋黄往前迈了几步,彻底暴露在林时予视线中。林时予根本没听陆以瑾说话,完全被蛋黄吸引住了心神,动也不动地盯着蛋黄看,小声呼唤它过来。
陆以瑾从地上起身,面色淡漠地拎住蛋黄的脖子,准备扔它进书房。
小猫!林时予也跟着起来,尚湿的头发把地毯洇出了一片水迹,他焦急地说,别赶走它!
片刻后,林时予坐在地毯上,头靠在沙发边,抓着蛋黄揉毛,陆以瑾脸上没什么表情,默不作声地给他吹着头发。
蛋黄喵一声,林时予跟着喵一声,又学它嗅东西的样子,努起鼻子转头闻陆以瑾的手。
蛋黄跳到林时予怀里,想蹭他的脸,林时予仰起头不让它蹭,眼里却浮了一层浅淡的笑意。
这还是陆以瑾第一次见他笑。
陆以瑾手顿了顿,停在林时予微湿的发间,面无表情地凝视他。
想把猫赶走,想彻头彻尾地掌控他,关他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逼他哭得梨花带雨,要他眼里心底,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这样漂亮的白茶花,就不该在别人面前绽放。
即使那是一只心智混沌的猫。
陆以瑾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病态。
不过这没关系的不是么,只要伪装得足够好,就算他是个怪物,也不会被发现。
林时予头发干得差不多了,陆以瑾将电吹风放回原处,拎起蛋黄,对林时予说:你要睡觉了,不能陪它玩。
明天还可以和它玩吗?林时予揪住陆以瑾的衣服下摆,眼里流露出祈求,别把它扔了,扔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陆以瑾说:你乖一点,我就不把它扔了。
林时予连忙点头。
陆以瑾反锁了书房门,盯着蛋黄看了半天。他走到猫窝前,像拎一只死物一样,把蛋黄拽出来,手放在蛋黄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蛋黄浑身炸毛,恶狠狠地挠了他一下。
陆以瑾松开手,毫不在意地扫了眼手背上的伤口,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低声警告它:你要知道,太黏人的猫,容易出些意外。
蛋黄两只猫眼瞪得圆溜溜的,凶狠地朝他龇牙咧嘴,扑过来想给陆以瑾点颜色看看。
陆以瑾用脚拦住它,转身出去了。
林时予乖乖地在外面等着。
陆以瑾要抱他去卧室,他也乖乖伸手让陆以瑾抱进去了。
林时予跪坐在床上。
陆以瑾捏着林时予的下巴要他抬头。
哥哥,对我笑一下。
林时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思考了许久,像是终于理解了陆以瑾的意思似的,弯着眼睛朝他笑。
林时予身上没哪处是生的不好的,瞳孔水润,眼神清亮透澈,嘴唇微微勾着,笑起来像是眼里有光。一贯的清冷疏离消解在天真懵懂之间,整个人纯真得犹如春日密林里初生的小鹿。
陆以瑾沉默地望着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要把他弄哭的,他能每天这样笑着,就很好了。
当然,只能对他一个人笑。
林时予用下巴蹭了蹭陆以瑾的手心,哼了两声,说头好疼。
陆以瑾问:晚上喝了多少?
好多杯,林时予像是在回想,慢吞吞地补充道,甜甜的。
陆以瑾脱下外衣,也上了床,把林时予移了个方向,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动作轻柔地帮他按摩头皮。
林时予没多久就困了,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陆以瑾还在帮他按头,手机突然响了,是陆新耀打来的电话,陆以瑾扫了一眼,调了静音,任它自动挂断。
林时予睡得正迷糊,冷不丁被铃声闹醒了,睁开眼睛小声抱怨。
陆以瑾低头和他对视,林时予眼睛越睁越大,刹那间清醒了一瞬,看清了面前的陆以瑾,问:陆以瑾?你怎么在这?
陆以瑾看着他不说话。
林时予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恍惚记起何欢的叮嘱,想到什么说什么:今天何欢说你贪图我的美色。
陆以瑾看出来林时予现在清醒了一些,也没想过后果,翻了个身将林时予压住,一手掐他的腰,一手捏下巴,撬开他的唇闯进去。
动作间踢到了陆以瑾的手机,手机在地上滚了一圈,屏幕亮起来,显示出十几个未接来电,和好多未读消息。
完整版@三月桃胡半另外声明一下,攻不会对猫造成任何伤害,一般都是被猫挠,以后他俩还要相依为命。
第13章是自己心思不正做的梦
陆以瑾余光中看到最新的一条:再不回我报警了。
他知道陆新耀确实做得出来,捡起手机,先扫了一眼信息,再出卧室给他回了电话。
陆新耀充满怒气的指责从话筒中传来:翅膀硬了是吧?你自己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我要是不说报警,你是不是得明年才回我!
刚才睡着了。陆以瑾淡漠地接话。
是吗?陆新耀冷笑一声,说,那你开门,我现在上来。
当天晚上陆以瑾一走,陆新耀马上就察觉他行为反常,追上去目标太大,就等司机回去问了问。司机说陆以瑾去酒吧接了个朋友,然后一起回了翰林世家。
他怕陆以瑾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带坏,到时候沾上不该碰的东西,放不下心,就开车过来了。
陆新耀停好车,站在楼下向上看,五楼灯是暗的,他又没钥匙,只能打电话,但陆以瑾不接,信息也不回,上去敲门也没反应,陆新耀一直在车里等到现在。
陆以瑾知道他没那么轻易罢休,冷淡地说:我在楼顶,你上来。
说完挂了电话,进卧室看了看,见林时予已经睡着了,帮他把衣服整理好,盖好被子。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陆以瑾心情很糟,下楼拿了盒烟装着,再出门上了楼顶。
夜里冷得出奇,楼顶的风又大,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能把人冻僵。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