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道:那你知道当初的梁齐之战,小世子重伤,老侯爷夫妇战死,我大梁最骁勇善战的玄策军只剩不到一半,还都是些老弱病残,只差一点大梁就岌岌可危。
小世子强撑着病弱重伤之躯,破釜沉舟,以铁血手腕将局势逆转,最重要的一战大败齐军,等到那时还是少校的关内侯带着援军赶到,最后打败齐军,凯旋。
那小世子既如此英勇,又怎么会做出那等忤逆犯上之事?
瞎子喃喃:许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知道呢。
对了,小生还不知道小世子的名讳。客人道。
瞎子惊讶中带了点点鄙夷:你个读书人竟然不知道他?
客人一愣:小生应该知道吗
镇国侯,谢闲,字衍之,谢衍之。
客人猛地一拍桌子:谢衍之!我朝最负盛名的第一才子!八年前,他在春闱中一举夺得头筹,十六岁就成了我朝最年轻的贡士老爷,他所著的《论五国》,可是让我们这些读书人争相抄录研究背诵啊!是我们最崇拜文学天才啊!。
没想到他竟然是镇国侯!难怪那年他没有参见殿试,原是上了战场么。客人感叹,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文武双全,这谢衍之大梁第一才子名符实归!
瞎子耳尖微红,神色略微有些尴尬:咳,他其实很低调的。
先生,小生还有一事不解。
你说。
传闻谢衍之,哦不,是谢侯爷,他曾追求寂悯国师,骗得国师真心后又狠心将国师抛弃,让国师对他爱恨交织,对他如痴如狂这是真的吗?客人满眼闪着八卦的精光。
瞎子漆黑的眼珠子灵活的躲躲闪闪,吞吞吐吐:这,怎么说,抛弃寂悯并非是他的本意
那就是真的了!这个该死的无耻色胚!竟然欺瞒伤害国师,千万不要让小生见到他,不然定要让他绝了子孙,为国师报仇!客人愤愤。
,瞎子夹了一下腿,他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不是对他很崇拜吗?怎么突然
客人摇头晃脑:他和国师相比,简直是萤火与皓月,你见过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的吗?
我们寂悯国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当初今上初政,朝局尚未稳定时,四国趁机联军陈兵南疆,对我大梁虎视眈眈,少年国师一人深入敌军,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兵不血刃便瓦解了四国联军,化解了我朝的危机。
甚至,在五年前的大瘟疫,国师依着神乎其神的医术,救黎民于水火,若是没有他,不知又有多少百姓殒命,大梁国力更将会一落千丈,又怎会有如今的盛世太平!
哎呀,国师的丰功伟绩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完。
先生你说,那谢侯爷是不是比不上国师大人!萤火与皓月争辉,简直愚蠢!客人对国师的建树夸夸其谈,十分激动,末了还不忘踩上镇国侯一脚。
瞎子神色有些复杂,他开口试图为镇国侯挽回一点面子,我觉得你夸大了,他们之间各有千秋,不可相提并论。不过,我觉得镇国侯还是要强一些,毕竟他比国师年轻
客人不认同的摆手:哎,此言差矣,镇国侯年轻冒进,国师年长沉稳,经过风浪,更为优秀。
这天没法聊了!
瞎子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他尴尬的笑了两声,拿起桌旁的手杖,起身就走,一句告辞也没有心情说了。
他身后还响起这那客人的声音。
哎,先生怎么走了?再多聊聊啊!
瞎子:
瞎子脚下打滑,瘦弱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他赶紧稳好身形,手杖探着前路,加快了步伐,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客人还恋恋不忘的望着楼梯口,神色颇为遗憾:唉,还挺喜欢听他讲故事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开文大吉鸭~给自己撒花~布灵布灵~
第2章错过他,赶紧回府!
瞎子摸摸索索着出了酒楼,他稍稍偏头时不时用手揉揉耳朵,走的艰难。
他不仅眼瞎,耳朵还不好,刚刚和那位客人聊天那么顺利,还多亏了明月楼二楼上没什么客人,比较清净,他才能稍稍听清那客人的话。
可嘈杂的闹市怎能与明月楼比较。他走走停停,极力在又小又乱的杂音中,分辨出他熟悉的声音。
这一路走过来还算顺利,绝大部分的行人都会绕过他,只有一些不长眼的撞到他还骂骂咧咧地说他晦气。
最后他在那两辆车驾的不远处停下脚步,坐在一个小摊旁的板凳上,他转头朝听见的声音望去,正好是那相持不下的两辆车驾。
那两辆车驾脑袋对着脑袋,前面站着两个人,一个看穿着像是个护卫,而另一个就是皇宫里出来的公公了。
公公扬着手里拂尘,说道:你们快点将路让开,耽误了四殿下回宫,责任你们可担当不起!
护卫瘫着脸,抱着剑冷言冷语:我说了,我们侯爷要见四殿下,请四殿下移驾镇国侯府!
公公道:现在是陛下要见四殿下,你们难不成要抗旨?侯爷若要见四殿下,进宫找陛下讨份旨意就成,何必光天化日的为难咱家。
侯爷闭府三年不出,难道这点礼数也忘了?难不成这三年的缩头乌龟侯爷做习惯了?
你个阉人胆敢辱骂我们侯爷!护卫身后的那群侍从瞬间炸开了锅,说着就要越过护卫对那公公动手。
护卫长臂一伸拦住他们,他脸上青红交错,听见诋毁镇国侯的话,他顿时生了怒气,握着剑的手气的发抖,他压制住怒气,沉声:陛下那里侯爷自会有交代,今日四殿下必须跟我们回镇国侯府!
那就让侯爷把交代拿来再说吧,否则你们这群看门狗别在这吠,烦心的很。
公公嗤之以鼻,话音未落他就扬着拂尘扭着水桶腰,转身想上车,脚还没踏上去,一块石头飞来将他的巧士帽砸到地下,露出他大半寸草不生的头。
哎呦!
噗。
镇国侯府的随从们还有旁边偷偷看戏百姓不禁笑出声来。
谁干的!公公连忙捡起帽子,手忙脚乱地戴到头上,拿着拂尘指着还来不及收回笑容的人们,呲牙咧嘴,来人!把这些贱民都送去京兆伊府关起来!让他们尝尝侮辱朝廷命官的滋味!
车后跟着护卫的羽林卫听命,将那群倒霉的百姓控制起来。
大人!大人我们知错了!
大人,饶了小的们吧,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啊!
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匍匐着到了公公身边,抓着公公的衣角,不停求饶。
哼,贱民也配拉扯咱家的衣裳!公公冷哼,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将男人踹到再地。
你!护卫气极右手放在剑柄上,迟迟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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