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峥惊恐地睁大眼:咳!
他想了想,试探地说:因为因为你貌美如花?
第一节课下课,有人过来推开了一班的窗户,先是好奇地扫一遍教室,而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落在全校最有名的一对同桌身上,观察十秒后,扯起嗓子喊道:越哥,出来打球啊。
就算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校霸,也是会有那么一两个狐朋狗友的。
柯峥被他弄迷糊了:到底是还不是啊?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他。
嘤。
这对备受瞩目的死对头同班之后,出乎意料的没有打起来。
但好在,也没有相亲相爱。
班里的男生女生一同放下心,虽然放心的原因不太相同,不过还是太好了,不用每天上学都要面对世界末日。
男生就是校霸的狗友之一,叫俞放,长得人高马大,常年出没于篮球场,是和池越在文科成绩榜上争夺倒数第一的难兄难弟。
俞放这么一喊,班里正在说话的同学都跟着安静了几秒。
池越捏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放下笔,起身向外走去。
兄弟!
看他还是全须全尾没有缺损身体零件,俞放十分感动,吊儿郎当地想勾住池越的脖颈,被池越往后一闪,躲开了:你有什么事?
打球啊,不是说了吗。俞放咋舌:换个班而已,你就这么冷酷了?
不是。
只是名义上虽然已经入秋,气温还是缺了德地在盛夏高温期流连忘返,顶着这种温度打球,不出一分钟就能晒出一身汗。
池越还没有热爱篮球到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步,语气也有点匪夷所思:这天气打什么篮球?
俞放勇敢抬头直面太阳,被刺到忍不住眯起眼:这倒也是。
他揉揉眼,又转向教室:哎,你和会长同桌的感觉怎么样?
他说话声音大,是个天生的喇叭精,根本不懂怎么调节音量,教室里靠在走廊一排的学生们差不多都能听见。
池越:你就是来问这个?
啊?不然问啥?
没别的事,那你可以走了。
俞放不肯走,别啊,我再看看。
池越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想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唉,你看。俞放这回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回事,憋了一会,居然也会小声说话了:会长看起来,是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厚。
下课的教室都是乱糟糟的,他那一块就很清净。
看着就语文成绩常年倒数的人也想不出什么恰如其分的形容,反正就是,很特别。
池越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拖离一班走廊:滚吧。
接下来的几节课课间,没有谁再来一班门口喧哗。
只有几个新生过来问加入学生会的要求,其实这种问题是不用直接来问会长的,学校APP上就有详细的介绍。
他们来,实在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班里的女生们看着门外乖乖要会长联系方式的新生,嬉笑着打闹在一起:天啦,开个学,情敌又增加了!
没事不怕,我们和会长一个班,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话说的,那池越不就先和会长唔唔唔。
一个女生闹嗨了,想也没想张口就来,直到被另一个女生果断地捂住嘴,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糟、糟糕。
她刚刚说话的声音,似乎,好像,大概,也不小。
是班里一半的学生和校霸都能听见的程度。
女生讪讪地偷偷瞄了一眼池越的方向。
传闻里,校霸可是对女生也毫不留情的恐怖角色,要是他听到那句把他和会长凑在一起开玩笑的话,岂不是会把她斩首示众。
她有点怕。
校霸果然听到那句话了。
也抬起了头。
女生:!!!
她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心跳骤停,大脑飞速闪过古往今来残酷的死亡方式。
下一秒。
校霸眼神冷淡地扫过来,短暂停留一瞬,像是听到自己名字的本能反应,接着又毫不在意地垂下眼皮。
女生:
自己好像是没死?
你悠着点啊,言双把她拉到课桌底下,小声嘀嘀咕咕:当心真惹到池越生气,凭我们是救不了你的。
女生也很后怕:我当时没多想。
不过池越居然没生气,老实说,有点意外。
其实我也有一点
直到上课铃响,林栖才得以解脱。
他没什么耐性,明世的老生都知道,也只有新生才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敢拉着他东南西北胡扯。
新生,真的好闲。
林会长笔一划,当即决定给新生增加一点维护美好校园的工作量。
一天下来,这对同桌依然没有多少交流。
对比班里那些不过半天就混熟到可以互相打闹的同桌,他们这一对,冷漠到没有一丝同桌温情,是赤道上唯一的西伯利亚寒带。
池越看起来波澜不惊,心里还是有点隐隐约约的烦躁。
他不知道怎么和林栖交流。
或许互不相关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关系了,只是,他一开始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那他也不会来明世。
天气一直热到放学。
明世面积辽阔,栽满枫树的主道将整座学校一分为二。
左边是室内体育馆、室外体育场、图书馆、篮球场,右边是教学楼、实验楼,食堂,往后则是宿舍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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