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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万里定山河——蕉下醉梦(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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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诏书参考《史记》和多封诏书,有化用

主君称呼出自《史记》,战国时期

第103章青梅主君哄我,这青梅分明是甜的。[二更]

合纵长常歌接诏,第一道军令便是原地屯兵。他快马送文,日出之前便将合纵之事昭告天下,诏书上明列四国合纵兵力几何,大有彰显实力、一吞天下之意。

诏上还点名,三天为期,这期间所有归属大魏、益州、豫州、鬼戎管辖的城池,可递降书,归顺合纵大军。

归顺四国合纵的城池,当即纳入合纵管辖,大军必不会伤及该城一花一木。

这三天不仅仅是给对方一个考虑期,尽量减少未来强攻城池,也是给己方军队一个修整时间。

滇南在秦岭大胜,吴国在汝南大胜,连腿脚慢些的冀州军队,时隔一日也送来了冀州的山岳定国印,此次布局,却有两处出乎常歌的意料。

第一处乃莫桑玛卡失手。他不知被何人迷晕,滇南颖王都解不了这种奇毒,好颖王说此毒对身体无碍,只需等他自然转醒即可。莫桑玛卡虽遭人暗算,但五国相王之处,所有王侯皆留于现场,被等在近处的景云尽数押至长安,其中却独独少了魏王。

魏王被先生擒在太宰府中,这表示他压根未去五国相王的新城郡,取而代之的可能是大魏太子司徒玄。不过此事既然交由先生处理,常歌便未再过多过问。

第二个出乎意料之处,乃益州。

益州平南将军孟定山果然遵从军令,自巴东、建平出兵,与驻守夷陵的楚国军队相抗。

益州主将乃平南将军孟定山,楚国主将乃大将军甘信忠,一个乃精锐猛将,一个是老骥伏枥,双方打得是有来有回,战况激烈,建平夷陵一带,竟成了中原上争夺最甚之处。

孟定山、甘信忠,俱是天选良将,折了哪一个,常歌都心痛异常,他盘算着当下动身,亲自去战场劝和。他问过高公公祝政所在何处之后,来到了锦夕殿。

齐物殿失火,祝政暂时挪到了锦夕殿中。

锦夕殿紧挨着齐物殿,本该是王后居所,但祝政并未立后,这殿多数时间一直空置着。只有几回,常歌惹怒他时,倒是被祝政锁进锦夕殿里思过。

譬如名动长安城的锦书居士小花驴那次。

眼下,祝政坐在锦夕殿南暖阁,正对着锦夕殿前院,当初常歌被关进来时,种了许多的青梅树,眼下数年已过,早已生得亭亭如盖。

六月,正值果期,绯青的梅子缀满枝头,压得树梢都弯了腰。

祝政正略微低头,在案上专心拟着临时朝政名单。

宫变之后,魏国大臣被一网打尽,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入了天牢。朝廷也当下停摆,善仁殿大门紧锁,各机构亦是乱做一团。

不过,待他将各人职责制衡之事罗列清楚,最快中午,一切便能恢复正常。

几只青梅滴溜溜滚过书案,又被白玉书镇拢在一处。祝政抬头,见常歌支着肘趴在窗口,另只手抓着一青梅,在衣裳上胡乱蹭了蹭,张口便咬。

青梅爽脆,更随着阵阵夏风送来些果香。

常歌啃着青梅,含糊道:先生歇歇吧,铁打的人也是要休息的。

祝政搁笔,朝他探手:过来。

常歌将梅一衔,就着祝政的手,蹬着窗户翻入室内,祝政引着他,坐在自己身侧。

祝政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将他发上的小碎叶摘下:主君,堂堂一位合纵长,居然翻窗而入。

常歌瞪他:不是先生要我翻进来的么?

祝政低头浅笑,专心写字,常歌只在一旁气鼓鼓啃梅子。过了片刻,祝政方才轻轻咳嗽,掩了笑意,稍稍正色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常歌只说祝政忙得一刻也不歇息,其实常歌自己也压根没闲着。几处大军都散在外头,军营里各种消息来来去去,常歌亦是一上午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这时候忽然过来,定是有要事要商量。

先生知我。常歌握着啃了小半的青梅,端端坐正,这不是休战三日么,趁这个机会,我想沿着前线都摸一圈,好熟悉熟悉当下境况。

祝政拈着轻薄的软袖,他已换下素日里的软白衣裳,反而着上了滚边玄色深衣,这是他从前做天子时的家常衣裳。

他的笔尖凝了半晌,方才继续落笔:你想去建平。

常歌拘谨地抓了抓膝上衣料:什么都逃不过先生的眼睛。

心底真实想法被识破,常歌干脆实话实说:楚国的信忠老将军有勇有谋,益州的定山将军忠诚英勇,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损了哪个,都是我大周之失。我出面劝一劝,说不定,还能为我大周添二员福将!

祝政的目光左右飘忽,他沉吟片刻,搁下笔道:将军能劝则劝,若劝不过来,也不要自责。

见常歌疑惑,他复而解释道,有人忠于心,有人忠于民,有人忠于令,这三者看似相同,实不相同,强行说和

祝政本想多说几句,见常歌不自觉眉头轻锁,只轻拍拍他的手背,掐住了后半句话头。

即使先生不看好,我还是打算去试一试。常歌道,我当然知晓此事吃力不讨好,但我也不能见着他二人两败俱伤,何况行前至各个军中慰问,本就是常理。一军的将士,出征前若连自己的主将都没见过,那这不是打了个糊涂仗。

他说话时,祝政一直支着额角,淡墨般的眼梢低垂,目光一直凝在他身上。

主君要去,也不是不可以。祝政的掌落在他肩上,轻声道,应孤常歌瞬间扫了过来,祝政当下改了称呼,应朕一个条件即可。

常歌问:是何条件?

祝政稍稍坐起,压着他的肩膀凑在耳边:请主君赏一口青梅尝尝。

常歌略有些嫌弃地望了一眼手中的青梅,苦着脸道:不是我不愿给先生,可这青梅未熟,酸的!

他话未落音,祝政忽然稍稍贴近,紧接着,他的颊上被轻轻啃了一口,祝政的唇又凉又软,齿间却温和。

祝政只轻轻含了一口,便当即松开:主君哄我,这青梅分明是甜的。

常歌抓起桌上的青梅砸他。

二人正闹着,高公公在门口轻咳了一声,待他们都坐端正后,高公公方才询道:楚国散骑常侍陆阵云求见。

陆阵云大周时期便是祝政的线人,他刚一踏进暖阁,祝政便一直望着他,等他开口汇报。

只见陆阵云尴尬一笑:先生,我是来找主君的。

祝政当下侧脸挪开目光,自装作专心写字,那模样险些将常歌逗笑。他以手背轻轻遮了笑意,问道:什么事?

陆阵云道,建平夷陵两地拉锯已久,夷陵顺流便是都城江陵,断不能再度失守,于是夷陵守将甘信忠差人到襄阳请援,可这援请得襄阳是左右为难。

襄阳主将夏天罗病榻缠绵,帮手陆阵云来了长安,刘肃清一直告病,这就导致了唯一留下的守城都尉李守义是一点都走不开。

陆阵云想派乔泽生去,又怕他尚年少,不是益州平南将军孟定山的对手,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留在襄阳大营的益州辅国将军张知隐提议,由他前去夷陵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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