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当我的球童了?祁瑾然微微眯起眼。
你又不缺我这一个球童。闻远忍不住调侃他,山坡上都是呢,你随便挑。
他们没你贴心。祁瑾然从兜里掏出钱夹,拿出一张金卡在他眼前晃了晃,当我的专属球童,时薪五千,行不行?
听到这个价格,闻远的眼睛顿时亮了,真的?
嗯。
有薪水可以拿,闻远自然忙不迭地跟着祁瑾然下了车。真扛起了球袋,闻远才发现球童这个职业不是吃素的,不仅要跟着打球的人到处跑,还要帮他们擦杆,递杆,测量码数等等。半天下来,他累得够呛,后背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下次还想来吗?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祁瑾然问他。
闻远连忙摇头,你放过我吧,时薪五万我也不想干了。
他换回自己的衣服,看着桌上的果汁,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今天在东边的果岭上看到罗浩锌了,他竟然也来这儿打球。
祁瑾然眸中划过一丝诧异,淡淡道,这是宛城最大的高尔夫球场,他来这儿打球很正常。
他好像不太乐意搭理我。闻远叹了口气,郁闷道,我以为他跟郁恒会有什么发展呢,看这架势,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他跟郁恒就不是一路人。毕竟同在宛城商界,罗浩锌又是后起之秀,祁瑾然对他也有些了解。不用刻意打听,他也能在各种社交场合中听到一些关于罗浩锌的传言。
你们在聊罗浩锌啊?宋光海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得意洋洋道,小嫂子,你对罗浩锌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呗,宛城商圈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八卦!
闻远确实挺想多了解罗浩锌一点,他主要是弄不明白,他看起来这么专情执拗,为什么会喜欢上宁殊这个一个徒有其表的薄情的人?
我想知道,他跟宁殊是怎么认识的。
这也不是什么八卦了,圈里人估计都知道。两人是在画展上认识的,据说他对宁殊是一见钟情,当时罗浩锌的公司还在初创期,人家压根看不上他,后来他们公司发展迅速,上市后股价翻了几倍,宁殊才肯让他追,不过也就是当备胎玩玩那种吧你也知道,宁殊那个人,眼高于顶的,又跟咳咳,总之,他看不上出身普通的罗浩锌也很正常。
不过我倒是听说罗浩锌最近没追宁殊了,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他们公司今年好像惹上了一个专利纠纷的官司,股价跌得厉害,我估计他也没心思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闻远点点头,感慨道,这个罗浩锌也挺不容易的。
那是,情场失意就算了,现在商场也失意,我估计他受到的打击不小。
见闻远一直在跟宋光海聊罗浩锌的事情,祁瑾然忍不住走过来,在闻远头上拍了拍,回家了。
瑾然,你也太煞风景了。要不晚饭去我那边吃?我还能跟嫂子多聊聊。
祁瑾然瞥了他一眼。宋光海接收到他不善的眼神,立刻改了口,讪笑道,我开个玩笑嘛,你来得正及时,我跟嫂子也聊得差不多了。
他把两人送到停车场,约好下次一块吃饭,目送他们上了黑色宾利。
在后视镜里看着宋光海对他们挥手,闻远忍不住笑道,宋先生人还挺好的,也不知道谈女朋友了没有。
怎么,你要帮他介绍对象?
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祁瑾然冷哼了声,你关心起别的男人来倒是挺热心的。
闻远啧了一声,偏头看他,眸中染上笑意,怎么,你连宋光海的醋也吃啊?
难怪呢,那次他在祁瑾然面前提到郁恒的时候,男人的语调阴阳怪气的。现在他才回过味来,祁瑾然那时是在暗戳戳地吃醋,这个家伙装高冷装得也太像了!
你今天练字了吗?作文有没有改?祁瑾然被戳中软肋,强行岔开话题。
闻远点点头,练了啊,作文也改了,你要不要看?
祁瑾然一时语塞,半响,硬邦邦道,回家给我检查。
在外面吃了晚饭,两人回到水榭居,闻远第一时间去了书房,把自己的字帖和英文作文本拿出来,献宝似的碰到祁瑾然面前。
你慢慢检查,我先去做个蛋糕。闻远最近要准备国际烘焙大赛的预选赛,每天放学一回家基本都待在烘焙房里,研究各种甜点和面包的制作流程。
祁瑾然翻了几页字帖,发现闻远的英文字确实有进步,作文里的语法错误也少了很多。他轻轻颔首,想到闻远在三楼做蛋糕,忍不住想去看看。
他不是第一次站在厨房外面看闻远做西点,只是他脚步放得轻,有时候站了很久,在里面的忙碌的闻远都不会注意到他。这次和往常一样,他站在门口,看着闻远低头弯腰,神情专注地搅拌着玻璃碗里的奶油奶酪。
闻远把吉利丁粉用温热的牛奶融化,搅拌进奶油奶酪里,又开始准备做草莓酱。新鲜的红彤彤的草莓切成小块,放入适量的白砂糖,柠檬汁,再一起放进热锅里熬煮,搅拌至小锅里的草莓冒泡,再用料理机把草莓全部搅碎成草莓糊,接着倒进一旁的奶酪面糊中。
正打发鲜奶油时,他终于注意到背后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打发完鲜奶油,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祁瑾然站在门口。
有什么事吗?闻远把模具放进冷藏室,拍了拍手,准备切用来装饰的草莓。
什么时候去S市?祁瑾然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他手上沾着的红色草莓酱上。有那么一秒,他还以为闻远的手出了血,心都揪了一下。
这周五,我还得跟学校请一天假。闻远切着草莓,忽然停下动作,拿了一颗又大又红的草莓递到祁瑾然嘴边,笑眯眯道,要吃吗?
祁瑾然喉结动了动,刚要张嘴,闻远的手却忽然转向,把那颗草莓送进了自己嘴里。
唔好甜,水份也多。闻远夸张地嚼着嘴里的草莓,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祁瑾然嘴角的肌肉细微地抽动了两下,眸中露出一丝恼怒和无可奈何。他冷哼了声,抓住闻远的手臂,待会儿切。
嗯?闻远不解,把刀放下了。
刚抬眼看祁瑾然想干什么,男人俊美的脸就在他面前无限放大。祁瑾然按着他的后颈,舌尖轻易撬开他的唇齿,在里面扫荡,很快尝到了草莓的酸甜味道。
是挺甜的。从闻远嘴里离开,祁瑾然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水红色的唇。
闻远看着他,反应过来什么后,英俊的脸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这家伙,今天竟然突然亲了他两次!还要在他嘴里尝草莓的味道这简直都不像祁瑾然了!
还给我吃吗?祁瑾然目光深深地看着他,黑眸带着清浅的笑意。
他到底说的是草莓还是吃闻远心脏跳得极快,觉得祁瑾然再待在这里他可能没办法安心地做完草莓芝士蛋糕,想了想,把手边装了草莓的玻璃碗推过去。
都给你吃,你别在这儿干扰我了,我待会儿做完要拍照交作业的。
我又不动你的东西,在这儿怎么干扰你了?祁瑾然眨了眨眼,十分不解。
因为你站在这儿我脑子里就想的全部是你啊,没办法全神贯注地做蛋糕了!闻远在心底咆哮,脸上还是装模作样的,因为你挡住了我的光线,我一不留神,可能会切到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