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儿功夫,便不知从哪个方向射出了冷箭来。起初只是一支,很快便嗖嗖嗖,像是箭雨般,朝马车这边砸过来。
傅灼虽是文官,但他是将门之子,自小自然是习武的。这会儿也还不必旁人动手,他自己直接破车而出。
傅灼不信,凭他如今的身份,还真有人敢对他下手。傅灼知道没人敢动他,半道上来这一出,要么是打算警告他一下,要么就是打算解决掉余丰年的。
也正因如此,他才直接护秋穗兄妹在身后。
常拓常舒见状,自然同主家一起,将秋穗和余丰年围在了中间。主仆三人成三足鼎立之势,共同抵挡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冷箭。
箭雨越来越多,像是下不完一样。秋穗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险境,胆颤的同时,也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骤然瞧见一支箭直直朝身边郎主射来,且郎主似分不开身挡箭,秋穗想都没多想一下,直接以自己的身体护了过去。傅灼眼疾手快,见状手臂立即紧紧环住她腰,然后揽人护在怀中转了一圈,正好堪堪避开了那支箭。
那支箭就擦着秋穗的睫毛从面前闪过,秋穗顿时手脚冰凉。
可避开一支,却仍有第二支。傅灼主仆三人身手再了不得,也终归是寡不敌众,最后抵挡不住,有一支射在了傅灼肩膀处。
秋穗被他护在臂弯中,再没人比她更能体会到这份惊心动魄了。此番见主家受了箭伤,秋穗当真觉得比她自己受伤还煎熬。
但也不能怎么办,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拖后腿。若她不拖后腿,或可还有一线生机,若她哭喊了,或是再冲去郎主身前,挡了郎主的招式,可能反而会坏事。所以秋穗只能尽力在他身前缩成一团,尽力将自己卷得小一些,小到他可以不必再顾全自己,可以全心全力去对付那些歹人。
秋穗内心煎熬,又担心哥哥,又担心郎主。如此备受折磨,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阵阵轰隆隆的铁蹄声。
铁蹄声一点点靠近,然后她听到常舒还是常拓在喊:是侯爷,侯爷的兵。
忠肃侯府傅侯爷傅煜,如今任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一职。此番圣上移驾行宫,他自然也在其列。
听说幼弟昨晚至,今日一早连圣上面也再没见上一面便又回,就知道或许事情不好。带着几个亲兵紧赶慢赶追过来,还是稍稍迟了一步。
所幸,还不算太迟。
将那些人交给带来的亲兵对付,傅煜直冲幼弟这边来,见他肩膀中了一箭,忙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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